“父皇,您这么说儿臣可就不高兴了,儿臣才是你的亲女儿,您怎么不心疼心疼儿臣生孩子走了一趟鬼门关,反而是心疼那小家伙?”墨元璃立刻便似不高兴了一般,对皇上嘟嘴道。
不愧是最得他心的小公主,撒泼也似撒娇一样:“哪里不疼你了?亲自为你挑了‘曦和’二字,又派人送了无数珍奇宝物给你解闷,这都还不够?”
“那父皇怎的还那般在意传宗接代?亏得儿臣生了个世子,若是生了个郡主,父皇怕是今日满月宴都不来儿臣府上了。”墨元璃叹了口气,仿佛是伤心一般。
明明也是做了娘的人了,撒起娇来还是那般惹人怜爱,沈哲在一旁抱着孩子,一脸笑意地看着小公主撒娇。
“你啊,平日里你父皇最疼的就是你了,你可不能恃宠而骄,说些荒唐话来伤了你父皇的心。”苏贵妃知道墨元璃什么意思,不经意地看了看墨城的脸色,看似有些责怪地道。
皇上摆摆手:“曦和自小便是如此,真性情,才是朕最喜爱的。行了,你也别撒娇,回头你要什么,父皇都差人给你送。”
“那您只疼澈儿的话呢?”
“收了,行了吧?你个小机灵鬼!”皇上宠溺地道,这个女儿从来便是有什么说什么,从不会让自己不痛快,平时的那些小伎俩不过尔尔,他看破不说破罢了。
“哼,是儿臣的就是儿臣的,父皇可莫要假借着给儿臣,反倒是送些给澈儿的东西来。”达成目的的墨元璃这才消停下来,不再揪着这件事说话。
好不容易才将墨城提的传宗接代的话糊弄过去,可不要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在一旁无聊的凌宁突然眼睛一亮,从凌伤身后出来:“皇伯,离开席还有一会儿,不如友淳为大家展示展示,解解气儿?”
“哦?友淳要展示?不知友淳要展示什么?”墨城饶有兴趣地问,手中不经意地盘着佛珠。
“这厅里宾客众多,若是要舞剑那便不行了。”
“皇伯放心,友淳今日不舞剑,只是友淳有个小小的请求,想求皇伯满足。”凌宁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抬头挺胸地道。
皇上挑了挑眉,晦涩不明地问道:什么要求?”
“友淳想请安平县主与友淳一道,以丝代剑,为皇伯舞一段。”
众人的目光立刻便落到了夏妍香身上。
夏妍香不疾不徐地走了出来,向皇上行礼道:“回皇上,臣女不通武艺,只能敬谢不敏了。”
“安平县主,你是不敢吗?不过与我一同展示一段而已。”凌宁不悦地皱起眉,夏妍香这是瞧不起她吗?
“回郡主,家兄虽为蒲威将军,但是臣女确实从未学过武,半分武艺也不通,若是郡主不嫌弃,臣女可弹奏古筝一曲作陪。”夏妍香轻微颔首,以示礼敬。
凌宁不满意,可人家又把话都说圆了,只能看向皇上,皇上也没说什么:“那就开始吧!”
墨元璃派人下去把她的琴拿来。
摆上了琴,夏妍香款款坐下。
摸了摸琴弦,夏妍香心里已有了数,闭上了眼,弹奏了起来。
琴声一起,宛若天籁,嗡地一下,撞到人的心上。
凌宁也有些心惊,当下不敢怠慢,手里的水袖云杉舞了起来,时而婉苦游龙,时而长驱似剑,配合着一整套武式,既有习试的刚猛,又有好的柔美!
可惜展示的正主不在墨潏尘眼里。
他的眼里只有那位闭着眼,从容弹琴的女子,佳人不看舞者,不看琴弦,心中自有谱,心中自有弦。
纤纤细指,似精灵般在琴弦上跳跃,指尖轻快翻跃,红润的指甲上只有一层淡淡的粉色。
墨潏尘突然想起来,他似乎只牵过夏妍香几次手,几次都是匆匆碰过,没有好好感受过。
现在想起来,墨潏尘还看了看自己的手。
啧!现在还真想好好牵一下夏妍香的手。
佳人不在意任何人,只一心沉浸弹琴,时而高亢,时而婉茂,急处若雨倾盆,缓缓处如水长流,高山不见顶峰,深谷不知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