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妍香写了信让乌衣给将军府送了去,夏之柏很快就写了回信来让夏妍香放心。
第二日,夏榴已经上早朝去了,还没等到二姨娘宣示一样来请安,涂氏和夏妍香就已经收拾好东西离府了。
“妾身听闻夫人身子不适,特来给夫人请安。”二姨娘娇娇柔柔地站在涂氏的寝房外,说是来请安,实际上就是来炫耀的。
本来门口的丫头已经告诉过了杨锦,夫人今日一早就去了蒲威将军府上,并没有在房里,杨锦却以为涂氏只是觉得自己的女儿没有福分嫁给垣王殿下,如今只敢躲在寝房里,没脸见人。
她在涂氏的寝房外站了好一会儿,屋里都没有什么动静,杨锦还有些恼羞成怒,这涂氏都失了脸面,还在这儿给她摆正室夫人的架子有什么用!
实在是有丫头快看不过去了,大着胆子走过来提醒杨锦:“二姨娘,您就请回吧!夫人真的已经去了蒲威将军府上,连带着三小姐也去了,估计老爷也是知道的。”
杨锦有些错愕,涂氏居然这么没用?临阵脱逃?
这么一想,杨锦反而更是得意了,趾高气昂地走了。
等到夏榴回来了,去了竹香园,才听得杨锦说涂氏去了蒲威将军府,顿时脸色大变,让杨锦有些摸不着头脑:“老爷,夫人心里有所落差本来就是正常的,咱们的品儿被赐婚给了垣王殿下,而夫人嫡出的三姑娘却因为被人下毒而错失了机会,夫人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也是正常的,老爷就不要怪罪夫人了。”
夏榴却并没有改变脸色,而是呵斥了杨锦:“你懂什么?!涂氏是什么人?她哥哥又是什么人?她如今离家而去,不就是赤裸裸地告诉右相,我夏榴对不起她!难道右相还会给我好果子吃吗?更别说柏儿如今回来了,他最是在乎涂氏和夏妍香!”
杨锦不明白:“就算如此,大公子毕竟是您的儿子,他怎么会不向着您?”
夏之柏到底向着谁难道他这个做父亲的还不知道吗?
以前他就只知道忙着政事,没有管过夏之柏的教养,都是右相和涂氏一直管着,右相肯定是从小就教育夏之柏要想着涂氏和涂家,怎么可能会向着他!
“老爷,蒲威将军来了,要见您。”
夏榴一震,心里莫名有些慌乱,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夏之柏并没有到书房去等夏榴,而是在正堂里坐着等他,就像是一个外客一样。
夏榴到了正堂,夏之柏便起了身,给夏榴行礼道:“父亲。”
夏榴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伟岸的儿子,莫名就有些害怕,但还是强装镇定地点点头,然后走到上位坐下,对夏之柏道:“柏儿,坐下。今日你来是为了何事?”
夏之柏没有坐下,而是直截了当地道:“父亲,儿子只是来和您说一声,母亲近日身子不适,郎中说是连日操劳,劳神伤身,所以儿子把母亲接去了将军府,夏府反正还有二姨娘可以管事,不如就将管家权暂时交由二姨娘吧!”
“这怕是不大好吧?”夏榴想要拒绝,不想让夏之柏把涂氏接走,“你母亲毕竟是府里的正室夫人,把管家权交由姨娘怕是不合礼数吧?”
夏之柏却是知道夏榴在顾虑什么:“父亲不必着急,夏府里人口不多,母亲平日里也并没有多么的劳累,只不过是前些日子妍儿中毒,连日的照顾才让母亲有些吃不消。后宅的事也就那些,想必二姨娘是做得来的。”
夏榴还想说什么来拒绝,却被夏之柏截胡:“父亲不必担心母亲的身子,儿子会好好孝顺母亲的。况且近日二妹妹不是已经赐婚给了垣王殿下吗?把婚事交给二姨娘打理,也算是了了二姨娘想为二妹妹风光大办的心愿,只需母亲到时出面便是。”
夏榴想说的话都被夏之柏堵死了。
“父亲,儿子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此事。哦,对了,儿子顺便也把妹妹接了过去,也算是我们一家人团圆了。”临了,夏之柏似笑非笑地来了一句。
夏榴顿时恼羞成怒:“混账!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夏之柏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啊!难不成是夏妍香那个兔崽子给夏之柏灌输了什么东西,才让夏之柏如此猖獗的吗?
夏之柏看着夏榴气急败坏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淡淡地道:“父亲,难道不是吗?您从小也没有教养过我们,如今又摆什么慈父的面孔!”
夏之柏的态度不可谓不傲慢,真是要把夏榴给气死:“孽子!你这是要气死我!”
夏之柏却是一副轻飘飘的样子:“父亲,儿子不敢,您还是要保重身体,毕竟几位妹妹和两位弟弟还小,还要您在家里主持公道呢!儿子先行告退。”
说完夏之柏也不管身后的夏榴,径直走了。
夏榴气得胸口疼。
“殿下,今日一早,涂夫人和三小姐被蒲威将军的人接去了将军府。”
男人站在没有打开的窗前,看着花瓶里装着的白兰花,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三小姐的毒怎么样了?她可有好些?”
“回殿下,三小姐中毒一事并没有查出什么证据,而现在三小姐已经好了许多,看上去并没有不妥。只是从上次之后,夏府的人再也没有去尚药堂抓药了。”
男人轻轻一笑:“看来还是操之过急了,被警惕了。”
暗卫没有再说话,而男人却开口了:“行了,你下去吧!不必再盯着三小姐了,盯着夏榴和夏府的那个二姑娘。”
“是。”
男人还是站在窗前,没有回过身来,只是一直盯着眼前的白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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