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佝偻的背影,迈着慢悠悠的步子,好像随时都可能摔倒似的。
但南校长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稳健,好像还可以再活个百八十年。
在经历了丧妻失子之痛的十年后,南校长他终于变得坚强起来了。
可另一个刚刚得知了噩耗的男人却无法认命。
君以臣挺着清瘦的脊梁,端端正正坐在校长办公桌前,抬头看出去,眼前就是一片灿烂的秋色,可他无心欣赏。
直到老人的身影慢慢消失,房门被轻轻掩上,而君以臣他依旧浑身冰凉,整个人一动不动,手脚僵硬得就像两块没有知觉的木头。
他的手边就是南亦书跟小白鹿的合照。
照片上的他们比着同样的手势,同样灿烂的微笑。
他们看着他,一直笑,一直笑,一直笑……
可在君以臣眼里,他们的笑容却像在哭。
嚎啕的,悲痛的,伤心的,可怜的哭声,就这样一直在他的心上萦绕。
南校长说,最灿烂的笑容有着最深的悲伤。
南校长也说,白鹿她……
如果,他的小鹿也是抑郁症,他要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
他都已经决定丢下她,一个人去死了。
他一心向死的心如此决绝,可如果白鹿也是抑郁症,他该怎么办?
真的可以义无反顾地离开吗?
真的舍得……
他怎么舍得……他怎么舍得丢下她一个人在这世界上,无助而绝望地生存呢?
在明知道她也可能生病了的前提下,他怎么可能丢下她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个恶魔一般的病症呢?
白家人除了白沚那个没心没肺,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混蛋,其他人都恨不得白鹿去死。
白鸢去世的那年,白总就另组了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