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挣扎,那番民族长只闻扳机扣动之声,整个人登时被吓住,浑身颤抖不止,两股战战,面目已然现出惶恐之色。
他也晓得这火铳威力,自然明白自己若是打算继续追求,在这轮番火枪扫射之下,绝无生存的可能,无奈之下只好将双手举过头顶,然后双膝弯曲不得不跪倒在地。
“哼!”
信手一挥,赵志登时将双指之处捏碎的一片碎片掷出,这碎片自那番民族长鼻息之处掠过,“咻”的一声便自其脸庞划出一道血痕。
赵志深深一吸,方才让胸膛之内的气焰尽数吐出,双足一迈已然来到这番民之处,居高临下看着眼前这人,声音已然透着森森怒意:“姑且念你曾经与我赤凤军有功,今日便不杀你。然而若是让你这等化外之民继续在我赤凤军嚣张下去,以族规代替军规,以族法取代军法,那我这军规又该如何执行?丢下你们的东西,给我滚!”
自听到对方说到那日闪元经、巴尔格达、默罕德这般姓氏时候,他便想起当初潞州境内那两个异域番邦之人所造成的杀戮,而观此人表现,明显和这两人存在着莫大的关系。
如今时候未曾斩杀此僚,已然算是赵志仁慈,将其赶出去不过应有之举。
“好。我明白了。”
这番民族长正欲抵抗,只是正要起身便见旁边数只铳枪径直对准自己,无奈之下只好应道。
随即他便掉转过头,在众位赤凤军的监督之下,朝着校场之外走去。
赵志也没兴趣挽留,这些人固然有些势力,足足有数百人,然而这些人的存在却恰似毒瘤,若是不及早赶出去,那等到这群家伙压迫其余士兵,并且屡屡制造祸端,那可就糟糕了。
却在这时,于沁州城之外,却有一只军队正要回来,为首之人正是金蒙。
他只见自己留守部下正被别人以铳枪抵住,并且以如同囚犯一样对待,登时大怒:“这是怎么回事?”手臂一挥,其身后士兵纷纷涌出,却是挡在那些赤凤军士兵之前,不许他们将那些番民押送出去。
赵志顿觉不妙,立时走上前去,应声回道:“这些人涉嫌扰乱军纪、干扰执法,正是因此所以我等将其赶出去,以免这些人继续扰乱军心。来人,立刻将他们给我赶出去!”只见诸人停止,他更觉懊恼,登时下达命令。
那些士兵正要动弹,却不妨当空就是一声炸喝。
“谁敢?”
虎目一扫诸人,金蒙冷冷盯着那些士兵,登时吓得这些人纷纷后退,却是不敢有丝毫动作。
这金蒙实力也是了得,更是掌管第五旅,麾下精兵数不胜数,又岂是相与之辈?
赵志却是嗔怒起来:“他们扰乱军纪、干扰执法。我如何不能赶出去?”
“扰乱军纪?干扰执法?”
金蒙却是摇摇头,连连摆手道:“他们乃是番民,对主公向来恭敬,每逢战事必然身先士卒、奋勇作战。就他们扰乱军纪?这不可能。”
“不可能?可是就在刚才,就在这校场之上!”赵志远处那尚未离开的第三旅诸人,昂声说道:“这些人不仅仅要杀对方,甚至当面冲撞我,就连刀子都抽出来了,就这么对准我的脑袋。如果不是我还有一些修为,只怕这颗脑袋可就不在这里了。”
金蒙只是摇着头,继续辩驳道:“我不信。定是你这厮说谎。”
“我说谎?这对我有什么好处?”赵志反倒感觉惊讶。
金蒙却是一脸冷漠,低声喝道:“还不是因为嫉妒我功劳甚多,所以你才打算削减我麾下部众?莫要以为有主公撑着,你这厮就当真以为自己能够和主公一样,恣意处置别人了!”
乱世之中,本就以兵力为主。
金蒙又如何肯让别人就这样削减自己所掌握的宝贵的兵力呢?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被这一说,赵志心火骤起,登时喝道。
“什么意思你清楚。别以为自己是参谋长,就以为自己能够决定别人的生死。”金蒙却丝毫不在乎,看着眼前这人反而觉得越发的碍眼:“如今时候主公隐退,整个赤凤军之中根本就没有主事之人。而你这厮不过是一介寻常之人,侥幸因为立了几个功劳就以为自己能够在这里逞能了?别忘了,老子当年在这里和蒙古大军厮杀的时候,你这厮还不知道躲在那里哭哭啼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