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城知县直接被革除官职、判处终生监禁,而那昔日在蒲城一手遮天的蒲氏一族也被连根拔起,自此之后衰败下来,至今也未曾恢复过来。
也是因为这事儿,萧凤便将刑律一事自官府之中独立出来,并且禁止任何当地知县、知州插手其中,以免导致冤假错案再度发生。
自此之后,赤凤军之中方才彻底形成了议会、官府、法院三方互相制衡的体系。
钱凌点点头,回道:“没错,就是此事。而当初愿意帮助那位小书生的,便是我们这一次的对手宋恩了。”
“竟然是他?那可就糟糕了。”
王若风、罗旻皆是为之一惊,生出几分惧怕。
关于这些事情,他们也曾经在课堂之上了解过,当初不比现在,赤凤军虽然初入关中,碍于根基不稳尚且不敢对那些士绅动手,长安城之内依旧是那些大家族的掌中之物,要不然为何那蒲氏一族明知道赤凤军尚在,也敢做出这种事情?
当时候,宋恩也不过是一介穷困学生,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那种。
也是因为窥见了变革机会,宋恩这才行险一击,借助萧凤的支持,彻底击败了那些士绅,成为了司法独立的契机。
自此之后,宋恩也一举成名,成为了长安城之中最著名的讼师,并且经常以帮助平头百姓为由,对准那些官僚开炮。
钱凌懊恼回道:“没错。也是我疏忽了,没料到这人竟然也插手其中了。”
以宋恩的性情,这一次的案件很显然是会站在弱势一方,也就是那些农夫一边,至于周培岭、何赛等人,自然也被归入了往常的那些士绅之中了,既是他们并没有做错了什么。
“但是我们也总不能坐视对方得逞啊。要知道我那两位师长可是无辜的,断然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定然是对方说谎,刻意诬陷师长。”罗旻叫道。
钱凌无奈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是在法院之上,只有依靠证据来说话。而根据那些当事人阐述,也都指向了周培岭、何赛两人,这一点也无法改变。你们,明白吗?”
“会不会是他们说谎?”
罗旻辩解道:“要知道师长是不可能说谎的,定然是那些农夫自己作死弄的,怎么能怪到咱们头上?”
“你这话私下里说说也就罢了,但若是在法院之上,可无法这么说。”钱凌无奈回道,拿人钱财帮人办事,对于这件事情也就只有尽力而为了。
这边厢,两人正为着周培岭的事烦恼着,另一边淳化的章丰却是一脸得意。
“哼,就他们那样子,也能够和我斗?”章丰充满不屑的说道。
章末笑道:“那是自然。”末了,又带着几分厌恶说道:“这些个家伙,就知道说什么修路?也不看看自己有几个斤两,就说什么要修复秦直道。将大批流民召集道荒山野岭之中,这算什么事儿?要我看,还不如让这些家伙去种田呢。至少也能生产一些粮食啊。”
“没错。”
章丰骂道:“就因为这些家伙乱搞,弄得族中大部分的佃户都逃了,大批的农田都被抛荒,这算什么事儿?”
没错,张枫之所以设计周培岭,是因为这周培岭为了修筑马路,吸取了太多的劳动力,结果导致其名下田产粮食收成减少许多,这哪里能够忍住?
“对了,你们就没有向主公说起此事吗?若是继续让这些人胡作非为下去,那咱们可就彻底完蛋了。”章丰问道。
章末阖首回道:“当然说了,只可惜主公什么都没有表示,实在是让人感到恼火。”冷笑数声,竟然是带着几分嘲讽来,诉道:“依我看,主公只怕是被那铁路给迷了心智了,难道就没想过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又会是什么样子?”
关于这铁路和马路的修筑问题,朝中也不是没有人质疑,但每一次都被萧凤给强行压住了。
多年怨气积累下,许多人也对萧凤感到失望,认为并非是什么明君,需要换一个人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