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说老实人也有脾气,就是泥人也有火。
要说世上哪众人最不愿发怒,那就是聪明人,还有是那老实人,聪明人是知道生气会使自己失去理智,这对于聪明人就有点得不偿失,老实人则是害怕伤及别人,但聪明人懂得宣泄,老实人只能压在心底,久而久之爆发出来,就十分惊人。
百里平云算不得聪明人,却算得上老实人,这百里平云的怒气本来是一点子火星,可三颗内气珠子里的戾气就是油,油添上火,一下子就把以前压下的暗火一并勾出,这就像是那大河水坝,常年积水,一旦缺了小口子,开始时看不出什么,可只需要那么一下功夫,就完全崩塌,让百里平云意识全无。
这珠子本是内气珠子,内气凝成的珠子,一下子全散成内气,游走百里平云四肢百骸,犹如把大江里的水放到小溪,这内气鼓胀的厉害,现在百里平云只想要找个方法全部宣泄出来,而严子华等人就是最好人选。
百里平云这轻功一跃,竟比起秦作南还要厉害上几分,无怪于江湖人说再平庸的功夫,只需内力够了,也能使出惊天威力,这才片刻的功夫,百里平云到了湖心岛岸边,但严子华已经驶离三丈多远,望着百里平云,这严子华只道他追不上来,就在穿上笑起,举枪想把他一并给射了。
百里平云只是被戾气冲晕头,却也不是傻子,见此柳叶刀举起,这刀法第三层化繁为简,所有招式都化于一刀中,百里平云先前悟出这一层,无奈于内力尽失,现在内力不仅回来,还有使不完的感觉。
一刀轰然劈下,状若天神,就像当年二郎神杨戬手持长斧劈山,这一刀可谓惊天动地,风云为之色变,那船上的严子华一下子脸色煞白,哪还顾得上开枪射向百里平云,只是一个劲的催促驾船的手下,只求他能开快点。
百里平云这一刀劈下速度极慢,就像是花尽所有气力,内气透刀体而出,恍若实质,把水都分成两半,刀气犹不停止,一直劈散前后两架船,吓得那船上的士兵慌忙跳落水中,方才散去,连中枪在一旁的秦作南也是惊得楞了。
待得炸起的水落下,溅起漫天水花,洒得严子华满脸尽是,方才反应过来,跌坐在船上,指着百里平云道:“你。。。你不是人,这人怎能隔空把两艘船劈成碎片”,这严子华状若疯狂,口齿开始不利索起来,就是船上其余士兵也是吓得脸色没能恢复过来,一些胆子小的,裤子里黄白之物流出,臭骚气四溢。
那秦作南恢复后,只觉心里爽快,对于这百里平云一刀怎会厉害至此,已经猜出,便大声笑道:“姓严的小子,你不是想要那飞来钟里的武功吗,现在平云用的就是了,而且天底下就他一个能用,因为唯一开启传承的钥匙,已经化为粉尘,不过你如果再去闯王宝藏处找找,说不定能再找到一块未可”,这秦作南前半句是实话,后面一句显然是在调侃严子华。
纵然严子华有气,也是不敢再留在此地,眼神无比复杂,离开此处。
待那严子华离去后,百里平云眼中戾色退去,一身内力尽皆使完,要不是有了内力被吸空的一次经验,而且只内力也不属于自己,只怕他会再次晕倒,可就算如此,也觉得四肢乏力,软倒在地,可惜秦作南在他身旁却手脚中弹,想要扶着却动不了。
这头屋里几人早就赶出,只奈何药阵不敢乱跑,就连杨神医也是暗骂自己,为何要修这处阵法,平白浪费许多救人时间,却没有想过这次药阵可是替众人挡了严子华等人一阵。
待得百里平云与秦作南被抬入房中,几人是又惊又怒又喜,惊的是这处仙湖岛隐居地已被发现,怒的是那严子华竟然在人后开枪,极为下作,喜的就是百里平云那占着三处丹田的内气珠子散去,也就可以再次修习内功,想必这次以后功力会更进一层,跃入江湖二流高手也未必不可,只是想要在劈出这惊世一刀,怕是还要上许多时日。
其实这时百里平云的状况倒是不难处理,只需要好好调理,几个时辰估计就能恢复的差不多,就是秦作南这枪伤处理颇为不易,杨神医虽然名为神医,可在江湖争斗得来的伤处理起来,那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是断臂也能续上,可就是唯独这枪伤他是没有见过,只能观察一阵,发觉和那暗器伤口极像,便放心处理好了。
杨神医处理好秦作南伤后,便说:“你这老酒鬼功力深厚,加上我的药,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只是这仙湖岛已是不能再呆,可惜这么美的一处地”,叹了口气后,秦作南看向小兰:“小兰,你去把所有鸽子都给我备来。”
小兰一听,便知道杨神医是作何打算,便出门去把鸽子都带来。
秦作南却是转头问道:“杨半白,你这是要把这处地给弃了对吗,那我不就是少了一处喝酒的地方。”
杨神医闻言不禁骂道:“你个老酒鬼,张口闭口就知道酒,现在那一窖子酒都是你的,至于能带出去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不过看你这身伤,估计也带不出几坛。”
这数十只信鸽从湖中岛飞出,去往各方,就如地上飞起数团流云,卷向天际,本是极美,可所有人都没什么心思去欣赏。
过了几个时辰,这大大小小的信鸽尽皆飞回,直到次日,那信鸽都回到杨神医处,每只腿上都挂着一封小信件。
“你便就这么把那些人遣散吗?”秦作南问。
杨神医抽出一封信件看了眼后,叹气说:“不然又能如何,其实我对他们的恩情,早就在很久前还清了。”
“那他们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