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没了爹妈,畸形的童年让我们都变得非常的叛逆,长大后,我和羊克也如愿成了问题青年。
抽烟喝酒打架,样样没少过。
但我们也有区别,我比较怕外婆,她养我十多年,我不想看见她伤心失望的样子。
所以,哪怕被贺雄打了,我也不吱声,一个人在山上过夜,或者躲到朋友宋哲、刘八斤家里,
等伤好了再回去。
羊克不一样,他奶奶根本管不了他。
最近一两年,听说他在乡里瞎混,打流,三天两头跟人打架。
我问:“跟谁打架了?”
“真没事儿,你少管。”
我有点气愤:“不拿我当兄弟,看不上我是不?”
“你和贺雄的事儿,不也瞒着我吗?”他反问道,吊着眼看着我。
我默然。
贺军是跟独狼混的,是真正黑社会!
羊克讲义气,但他如果帮我,势必惹上贺军。
我能拉他淌这浑水吗?
这不是害他么。
“忙你的去吧,回头找你喝酒,叫上刘八斤和宋哲。”羊克笑了笑,拍着我肩膀说。
我没说什么,我能感觉羊克走在一条不归路上,曾经,好几次我想拉他回来过安稳日子,却做不到。
我们都不是小孩了,我们的经历和观念都在发生变化。
他渴望走捷径,抄近道,向往刀尖跳舞的生活,
而我,只想忍一时风平浪静,挣点钱,娶个老婆,过丑妻薄地破棉袄的日子。
与羊克分别后,我回到外婆家,外婆似乎不在家,大门紧闭着。
她可能去给村里留守儿童无偿补习去了,这是退休后,外婆最大的乐趣。
“汪汪!”
一条大黄狗“呼哧呼哧”摇着尾巴,跑了过来,围着我亲昵的转着圈,舔着我的手指。
“阿黄,最近瘦了啊。”
我宠溺地摸着它的头,从兜里摸出几只路上抓的蚂蚱,掐死,丢给它吃。
阿黄爱吃蚂蚱,看它吃的挺开心,我也挺高兴的。
阿黄是外婆养的一条九岁的老狗,它虽然老了,但很通人性,很忠诚。
在我没出社会之前,陪伴我最多的就是阿黄。
“阿黄,我去挂清了,你在这看家,别让贼把外婆养的鸡偷了,知道不?”
我摸着它的脑袋,指了指院子里养的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