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要进自己的房间,就隐约的听到好像二叔的房子里有人说话的声音,她本来不想听人家的墙角的,可是却是听到了她和夏夏的名子,她小步的走了过去,然后蹲在了床子下,听着里面还算是清楚的谈话声,可以他们以为别人都是睡了,所以说话声音不由的大了一些。
夏兰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耳朵尖的听着。
“不行,”她听到二叔突然加大的声音,“我们都答应才村长了,说是要养这两个孩子的,你怎么能将夏夏送人来着,这样我们还要跟别人怎么交待,怎么跟我死去的哥哥嫂子交待?”
二婶用力的掐了一下二叔腰上的肉,疼的二叔不断的抽着冷气,他这又没有说错话啊,掐他做什么啊?
“说你笨你还真笨,”二婶又是掐了一下,还用脚踢了一下二叔,
“我本来就笨,”二叔感觉有些委屈,他这人木,她又不是不知道,可是她也没有说错话啊。
二婶呸了一声,“什么你哥?那根本就不是你哥,跟你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就这么一个破房子,还要老娘养活两个大活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大的还能做些事,可是那小的,你说她能做什么,还是一个哑巴,以后我们花钱的时候还多着,你还有两个儿子要养,还怎么养一个小哑巴。”
“难道你想让你两个儿子饿死渴死吗,我警告你,夏老二,你不过就是和夏家同姓而已,还真的当人家是亲戚了,你不要忘记了,你以后可是你儿子给你养老送终的,想要用我的钱养两个赔钱货,不可能。”
二叔被二婶给溅了一脸的唾沫,一句话也是不敢反出来。
他抹了一把脸,感觉自己晚上都不用洗脸了,虽然说,他是从来都没有洗过脸。
可是也不能把夏夏给别人吧,这也太缺德了吧,二叔还是感觉二婶刚才提的事不能做。
里面还说了什么,夏兰已经不想听了,她捂住嘴,就怕她会尖叫出声。
她用力的瞪大了眼睛,都已经瞪出了眼泪,她一直都不知道原来二婶的心会这样的狠,自己家的孩子就是孩子,就是宝,别人家的孩子就是草是不是,他们还想要送走她的妹妹。
妹妹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绝对,绝对不会让别人带去她妹妹的。
她不动生息的跑回了她们住的小房里,夏夏还在乖乖的睡着的,小小的身体缩成了一团,她不敢想象,如果她没有听到二婶和二叔的变话,会不会有一天,等到她到家时,却是找不到妹妹了。
夏夏这么小,连路有时都是走不好,再加上不会说话,她到了外面,到了别人家里能好吗?
她用力的握紧了自己的手指,握的手心都是生疼,似是要用这种疼痛在提醒自己,她一定要保护好唯一的妹妹。
这一夜,她不知道怎么渡过的,只知道发,一晚上她都是翻来覆去的无法睡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梦到夏夏被人给带走了,而她怎么也无法找到她。
直到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之后,脸上却是有了一种奇怪的触感,她睁开有些酸痛的眼睛,是夏夏笑弯的眼睛。
她伸出小手比了一下,然后指着外面。
夏兰坐了起来,抱了抱妹妹小小的身子,还好,夏夏还在,她还在的。
而外面,天早就已经大亮了。
“夏兰,你这个死丫头,还不出来做饭,想要饿死我们吗?”门外又是传来二婶的大嗓门,夏兰安抚好了妹妹,打开了门,就看到二婶像是一个茶壶一样,正横眉竖眼的指着她。
她低下头,忍住眼上的厌恶,将门关上,然后拔下了钥匙,这才去厨房里面准备一家人的饭,但是她却是多长了一个心眼,不时会注意着门外的动静,只要一有不对的地方,她就会立即冲出来。
她清楚的知道,这里她是不能再呆下去了,不然总有一天,夏夏会被那个恶女人给送走的。
晚上,夏兰看着外面的天色,然后趴到了床底下,在里面不知道翻着什么,不一会儿,她从里面爬了出来,还好这里她有认真的打扫过,不然还真的要成了土人了。
她的手里拿了一个小小的包包,打开包包一看,里面是一叠钱,她可是很聪明的,这些钱,这些钱是她的父母生前给她们姐妹两个人的,也是存着给妹妹治耳朵用的,所以,她要看好这些钱,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是她的那个二叔和二婶知道。
她自然是藏的很好,就算是二婶曾今眼尖的在她的房间里面搜过,也硬是没有找到她藏着钱的地方,这钱可是她和夏夏的生活费,自然的不能给人抢了去。
她一张一张的数着,然后双手握紧,贴在自己的胸前,心里又不免的生出了一阵疼痛。
她的妹妹从生出来就不会说话,也就因为这样,所以在妹妹很小的时候,她们的父母就出去打工了,就是为了给妹妹存到可以给她治耳朵的钱,可是就在不久前,他们却是出了车祸,肇事司机跑了,而他们也是不治身记,留下了夏兰姐妹两个人,无依无靠,也无亲无故。
她只有十四岁,本就是花一般的年纪,可是却是在最近这些日子,看尽了人世间的各种丑恶,她那个便宜二叔和二婶说过要养活他们姐妹两个人的,所以这老房子,是他们的了。
她夏兰成了他们家的佣人,还是不发工资的,而她的妹妹则是成了他们家的两个小子的欺负对象,哪一天是没有被他们欺负的,弄的又是土又是伤的不说,还要得二婶的白眼。
她们连灰姑娘都不如,最起码灰姑娘还有一个亲生爸爸来着,而她们什么也没有,所以,求别人不如求自己。
而她决定,她要离开这里,离开那对夫妇远远的,哪怕是她们以后讨饭也好,捡破烂也罢,总比在二婶手下被人欺负强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