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故意的,林迦也没想象中那么生气。
除了刚刚有一丢丢的尴尬外,倒也没别的什么。
“你要这么喜欢洗衣服,正好,那儿有一篓脏衣服。”林迦示意卫生间里边:“我们家洗衣机暂时不能用,需要手洗。”
说完她往外走。
擦过他身边时,听到他说:“可以。”
那样轻飘飘的口吻。
“以后衣服都我来洗。”
林迦第一反应,吃错药了吧?
第二反应,以后?
偏偏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那两个字并无其他特殊含义,纯粹是她多想。
到下午三点,票还在候补。
林迦已经彻底放弃年前回家的念头。
在那之前,还是要跟吴女士视频报备一下,她只能买到初二中午的票,不晚点的话,约莫晚饭之前能到。
拿着手机走到阳台,拨号。
冬日下午三点的太阳,早已偃旗息鼓,像个懒洋洋就等着下班的门卫大爷,提不起一点劲头。
色调却极富浪漫,橙红色中搅了几分灰白的暗调,被马路两侧的高楼,折叠成一条曲折的腰带,绵延至道路尽头。
林迦跟家人说话声,会带点吴语的腔调。
软软的,像撒娇。
跟她平日里与同事或者客户讲话,完全不同。
当然,跟他也不同。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吴姨说了些什么,林迦极其无奈的叹气,顺手揪弄那日超市里搬回来的几盆绿植。
白净的小脸上,有女儿家的娇嗔和不耐烦。
那通电话持续了好久。
太阳西沉,余晖落尽。
裴异出去接一通电话,再进来时,她还没挂。
但裴异要走,走过去拍了拍她肩,打了个手势,林迦点头,没在意。
她本来还在疑惑这个人怎么还在。
哦,现在终于要走了。
不在意。
早走早好。
-
裴异是要回去陪陈婉燕吃年夜饭。
四点半。
他晚到了十分钟。
家里阿姨把菜烧好之后端上桌就回去了。
偌大客厅,只有母子二人。
“从她那儿赶过来的?”
陈婉燕喝了口红酒,淡淡道。
平时陈婉燕也会喝点酒,睡前喝,助眠。
晚饭时倒是喝的少,今天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