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这么话多,无时无刻不在窥视我的内心世界,妄想让我爱上你。”周宗政再一次推开了少女凑过来的脑袋。
谢时鸢年岁再小一点,眼睛长得不这么勾人,脸色生得不这么魅惑,可真像个虎头虎脑的小女孩。
他今年十八岁,有可能会爱上狡黠的她。
可惜,他早已是经历过风雨的男人,如钢铁般铁血的内心,产生一丁点缝隙,必要坚定的斩断。
谢时鸢的小手伸过来,抓住了男人的袖摆。
周宗政冷冷看着她。
她又抓住了他的手,“你父亲死了,大仇得报,你们的复仇计划结束了么?”
“也许。”周宗政不太肯定,他的仇人太多了,父亲不过是最大的目标。
往后继续在国际上开展生意,会结交更多仇人,始终深陷一个杀戮的旋涡。
“谢庭柯大难不死的话,放过他,他无需进入你的世界,你继承了周家,他置身事外,那么复仇结束后,他无需在和你站在统一战线上,重新卷入杀戮的漩涡。”谢时鸢却是道。
周宗政习惯性的眯起幽深的眸子,深不见底的瞳色泛过一抹波澜。
他似乎想了想,突然问道:“你对谢庭柯是什么样的感情?我们是你的仇人,你的亲生兄长,不管是不是我们下的手,他都因为我母亲的计划死去,你不该为仇人说话。”
然而,谢时鸢摇了摇头,只道:“我们都是被命运推动着向前走的裹挟者罢了。”
因为彼时弱小,命运不能掌控在自己手上,没有选择的权力,对于长者的选择和安排,只能被动的听从和服从。
又因为世俗的各种理论和叮嘱,不敢违背,不能违背,一路裹挟着向前。
“他没有打算窃取谢氏的财富。”谢时鸢,“他和你不一样。”
周宗政挑起一抹讥笑,邪眸弯弯,使他看着还有了些人性。
“允许你一整天跟在我身边,看戏。”
说罢,男人迈开大长腿,向前走去。
谢时鸢站在原地没动。
周宗政走了一大截路,回头。
谢时鸢还是没动。
“周宗仁和你不一样。”她改了个说法。
周宗政唇角的笑意更为讽刺,什么都没说,只朝谢时鸢伸出了手。
谢时鸢犹疑一瞬,最后走过去,搭上了男人的手。
男人的手掌宽大有力,指腹上的茧很厚实,这是常年用枪留下的痕迹。
她捏了捏他的指尖,周宗政皱眉,“还想说什么?”
“白嘉述也和你不一样,他们都和你不一样,你是最特别的。”
周宗政笑了,“别以为你认为我是最特别的,我就会因为特别爱上你。”
谢时鸢垂眸,盯着男人遒劲的大掌。
这一次,是周宗政主动抓紧她的,她使力松开他的手,反而被抓得更紧。
这么久以来,这恐怕是周宗政心情最好的一天了。
周父的小车遭遇截停。
他带来的人都在埋伏下,消灭殆尽。
天公作美。
似乎想洗涤这场杀戮,掩埋这片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