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明立刻讲:“再哭我又要亲你了。”
此话一出,那“哇”的真音就变成假音,像是找到了索吻的窍门,伴着得寸进尺的笑声。
雪明就从包袱里掏出叶北大哥的茶,喂小七喝下。
这百试百灵的忘忧茶似乎将大姑娘的坏心情都一扫而空。
钢之心里的紊乱灵感也变得稳定下来。
小七恢复了平静,突然身体也变得僵硬,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雪明好心劝解:“人都有情绪,你可以找点别的方式来抒发情绪。”
小七歪头问:“要不你给我推荐一个?”
雪明望着这一车厢此起彼伏的小孩哭闹声。
“随便找个嘛,总比你这个大班孩子带着小班的一起哭要强,比如唱歌什么的。”
“好办法!”小七来了精神,立刻从行李架上拿来箱子,取出尤克里里。
这是一种四弦夏威夷吉他——
——它的演奏方式简单易懂,不像六弦吉他有那么多复杂的和弦。
紧接着雪明就听见琴声和歌声。
小七的声音很好听,起初雪明靠声音认她,像是鸥鸟一样明亮。
[落叶无归根,单丝不成线]
是雪明没听过的曲,词也很难懂。
[无所寄托,亦无心流浪]
当小七唱起歌时,雪明突然觉得这个大姑娘好像一下子长大了。
她的气很足,共鸣腔技巧让喉口发出的声音充满了力量。
[你把红豆赠我,不如写我一首歌]
[落款你的名字,工整又好看]
唱到此处,小七就紧盯住窗外,似乎在看故乡。
[若把你比做歌,你便是那高山流水]
[佳人伴舞,天地伴舞,绝弦的美]
唱到此处,小七就紧盯住雪明,似乎在看爱人。
[若把你比做歌,歌写的我缠绵悱恻]
[恒顺众生,迁走我魂,绝弦的美]
。。。。。。
。。。。。。
唱完歌以后,小七就抱着尤克里里睡下了,像是哭累了,也唱累了。
雪明像往常一样,从包袱里取出早早备好的方便盒饭,小心翼翼的从青青怀中取走尤克里里,塞回包袱,他回到座位时,就听见爱人不清不楚的梦呓,两手不自然的垂再肚腹,倚着车壁睡姿非常难看,像是一定要抱着什么东西才能好好睡觉一样。
他刚坐下,想去给青青整理肢体,至少不能一直嵴柱侧弯。
他伸出手去,大姑娘哪怕睡着了也机灵得很,和粘人的猫咪似的,抱住雪明的臂膀,紧接着睡得更深,睡得更香了。
雪明一动也不动,低下头就嗅见小七发丝里洗发水的味道。
他等待着,等待下一段旅途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