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给大家问安。”刘惟简来到赵煦跟前,认认真真的磕头问安。
“老钤辖快快请起。”赵煦连忙让冯景将他扶起来。
刘惟简起身,道:“老奴奉旨意,已和左相交了些诸司专勾司的底!”
“善!”赵煦抚掌。
便问了一番,昨日刘惟简和吕公著的交谈情况。
在得知吕公著已经完全清楚了在京诸司的经营情况和盈利后。
赵煦道:“且看看左相是否够变通吧!”
若是吕公著能和韩绛一样懂事,那么赵煦自会给与他更大的权限,让他更加深入的参与到赵煦的核心圈子里来。
若不能……
那他就只能止步于此了。
不能跟上时代浪潮的宰相,只有被抛弃的份。
大不了罢相!
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在大宋,罢免宰执是稀松平常的。
像赵煦这样,一直努力确保都堂格局稳定,减少动荡的皇帝,在大宋历史上还没有出现过。
……
吕公著矗立于内东门下。
他的心情是忐忑、紧张的。
因为,今天是大考。
他知道的!
从昨日在太府寺内了解到了那些秘密,看到了在京诸司的账册后,他就明白了这一点。
这是一次测试。
有关忠诚,有关顺服的测试。
他微微吁出一口气,想起了昨天在太府寺内,在刘惟简见证下,所核算的诸司收支账目明细。
通过核验诸司账目明细,吕公著能够很清楚的看到一个事实。
那就是――所有依祖宗旧法,依旧在运营的在京场坊。
基本全部是亏本的。
亏的最厉害的,莫过于汴京常平仓。
不止是户部得拨钱补贴,封桩库每年也需要拿出上百万贯来补贴常平仓的籴本。
只有这样,才能稳定粮价,才能让汴京人吃上一百钱一斗的稻米。
而与之相对的,在元丰八年的时候,三炭场全年亏损达到了三十八万贯之巨。
这是因为三炭场,同样肩负着平抑汴京燃料价格,补贴石炭的使命。
汴京六十文一称的炭价,从熙宁至今就没有变过!
而三炭场的炭价,一称不过五十,和在石炭产地的价格几乎一样!
换而言之,这些石炭朝廷不仅仅是自费收购,还自费运汴京,然后按照产地价格批发给京中脚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