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这个时候,是兰州城最紧张的时刻。
因为就在去年此时西贼大举入寇。
一连在兰州城下与大宋鏖战了五次,流血漂橹,据说连黄河也一度飘满了尸体。
王大斧牵着马,默默的带着他的斥候队伍,沿着黄河巡视。
他有些想念汴京了。
“阿弟说得对……”王大斧想着:“这里确实好冷!比汴京冷多了……”
可是,这里赚的也多啊。
向指挥可说了,待到来年开春,会和两位国亲请求,准许他在这兰州城外开垦荒地一百亩种些木棉。
虽然王大斧不知道木棉是什么?
但向指挥告诉他,他只要种出来就行。
剩下的事情都不需要他管,两位国亲会拿铜钱收购他种出来的木棉。
一亩地怎么着也能有一贯钱的收入!
也不需要他去烦恼怎么带回家里,向家会直接在汴京将钱送到他家人手里。
这让王大斧干劲十足!
他已经算好了,他现在每个月的俸钱是五贯,一年下来就是六十贯,加上赏赐差不多能有一百贯。
再加上木棉的一百贯,那就是两百贯。
而他在熙河这里,吃住都是官家负担。
每个月还有几斤肉干还有盐巴和酱料等赏赐,自己是够吃的。
四季衣物,也是官家发放。
所以,他这一年两百贯基本可以全存下来。
只要在熙河戍边三年,哪怕寸功未立,他的守阙军将也能磨勘到正名军将。
若能立下功劳,说不定可以混个真的官身。
这样的话,家里的几个孩子,读书和将来娶妻、嫁人的钱差不多就能凑齐了。
想着这些,王大斧就不再觉得吹在他脸上,冻的他耳朵都在发红的寒风有什么疼的了。
他现在只担心,自己的弟弟。
“希望阿弟真的能在莱州找到黄金……”王大斧喃喃自语着:“不要死在登莱啊!”
他可是听说过,京东路那边民风彪悍。
劫剪的强人,到处出没。
官府也无可奈何,只能听之任之的许多传说。
正担心着自己弟弟,王大斧的眼角余光,却瞥到了远方的黄河河面上,一群人正在渡河。
封冻的河面,使天险不复存在。
是敌袭吗?
王大斧立刻浑身一个机灵,他将挂在脖子上的一个鱼哨立刻放到嘴里吹了起来:“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