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斌无语说道:“我说你,这大冬天的,整天在外面跑不冷吗?”
陆林咯咯一笑:“哥哥,不冷——”
夏斌将水桶放在陆林肩上:“走,我们担水去。”
……
整个屯子只有一口井。
三米深左右,直径也差不多三米,呈浑圆的形状。
井底的泉水源源不断地涌出,这口井满足了近一百多户人日常生活的供水需求。
夏斌担一担桶,陆林也是一担。
夏斌将木桶放到井里,用绳子左右晃了一下。
没有经验的他,一下子就把绳子晃了出去。
“啊——水桶!”
夏斌看着井里的水桶,露出挫败的表情。
陆林在周围折了几根粗树枝,用树藤跟扁担绑好,增加长度后,才趴在地上,用扁担圈住水桶上面的把手。
“上来了,上来了……”
夏斌眼睛一亮,竖起大拇指夸陆林:“臭小子,不错啊!”
陆林呵呵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在家,天天担水。”
夏斌找了块石头坐下:“你从几岁开始担水的?”
陆林扳着手指数。
数着数着又混乱了。
他迷茫地看着夏斌:“不知道是,是几岁。”
夏斌看到他的手有一层厚厚的茧。
这是长期农作留下来的茧。
他十六岁,都一米八了,而十五岁的陆林,却只像十二岁的人儿。
那一家子拿着他爹娘的抚恤金住着大房子,穿着厚厚的棉袄。
而陆林则穿着别人不要的草鞋,穿着单薄的衣服,可怜的让人心疼。
他觉得判三年还是太短了,像他们那种丧心病狂的人,来个无期徒刑更好。
两人担着水往村尾走去。
走着走着,两人突然听到痛苦的声音。
夏斌放下水桶,顺着声音走去。
陆林有样学样,也放下水桶,跟在夏斌身后。
夏斌扒开高高的茅草,看到刘寡妇难受地躺在地上。
她双手捧住肚子,眼里流着痛苦的泪水,奄奄一息道:“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