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鱼受惊一样地挣扎了一下,但周北冥的手已经探进了他的领口里头。
周北冥微凉的手指贴着他的皮肤,摸到了那一根温度计。
沈青鱼瞪大了眼:“你干什么啊你!”
在沈青鱼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沈青鱼已经把那个温度计给拿了出来。
全程不过一两秒钟而已,而且这把温度计给拿出来之后,周北冥就开始若无其事地去看温度计上的刻度了。
这样一看,反倒是沈青鱼的反应有一点儿大了。
沈青鱼抖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忍下了刚才的不自在,皱着眉头问周北冥:“多少度啊?到底烧不烧啊?”
周北冥也是没有想到温度竟然这么高了。
他喊人:“大爷。”
“欸!”周兴国的屁股立马离了外头的椅子,过来了。
周北冥将那个温度计擦了擦,也没有递给周兴国,说了一句:“38度2。”
这量完温度,就该把温度计给周兴国的。
可是周北冥却没有要给他的意思,还将那个温度计捋了捋,仿佛是要将那温度计上的温度给捋干净似得。
周兴国:“38度2啊,呦,那还真有一点儿高了,要不要挂个吊针啊?”
“挂,挂吊针?”沈青鱼明显就是不情愿,“没这么严重吧!”
周兴国:“这才刚发病,这吃药要是好不了,这说不定还要再往上升,别看这是小病,这拖你个十天半个月的,有你难受嘞!”
一听十天半个月,沈青鱼也是住了嘴。
这说不定十天半个月期间,他就要走了,别到时候因为生病再走不了。
那沈青鱼还是纠结,不想挂针,他问:“你,你扎针准不?”
周兴国先是一愣,然后就乐了,说:“这有啥不准嘞,我这干了一辈子了,肯定一扎一个准。”
沈青鱼还瞟了周北冥一眼,想用眼神询问他,这个人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周北冥却只是笑笑,也没有管他,说:“那就给他挂针呗。”
这挂针的架子是安在外头的长木椅上的,沈青鱼也不能在这里待了。
周兴国已经开始配药了,沈青鱼看着他拿出来了一个针管儿,那吓得不行,立马就要出去。
这站起来要跑的时候,都差点儿撞门上了,还是周北冥把他给捞住了。
这出了门之后,沈青鱼虽然故作镇定,但表情还是像是受刑一样。
旁边儿那泪痕未消的小孩儿还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好像是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干净的人一样。
又一个大人扯着一个小孩儿过来,照例是先斜着眼看了周北冥一眼,又打量了一沈青鱼一眼。
那女人让小孩儿在外头坐着,进里间对着正给沈青鱼配药的周兴国说:“这再挂这一天就行了吧?”
两人聊完,那个女人出来。
不一会儿周兴国这也拿着给沈青鱼还有那个小孩配的药出来。
刚配完药的周兴国这托着要给沈青鱼扎的针过来,将那个托盘往沈青鱼的跟前一放。
托盘儿放下的时候,里头的针管儿都震动了一下。
沈青鱼就这样斜着眼睛,看着针头……
在周兴国拿起针管儿,要给沈青鱼扎针的时候,沈青鱼怂了,说:“要,要不你先去给那个小孩儿扎吧,我等一会儿也行。”
周兴国正想说,这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