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岑安把洗干净的葡萄拿过来,给了几颗放在小孩手里,把其他葡萄塞进齐非嘴里:“幼稚。”
齐非吐出葡萄皮,张开嘴:“继续喂。”
“滚。”
许老爷子从书房出来,看见客厅的两人,有说有笑,两人你打我闹,目光暗了暗,随后恢复慈祥神情,打了声招呼。
“都到齐了,开饭吧,一年也就几次,恐怕明年,我这宅子就要关门了。”
齐非走过去搀扶着他:“爷爷,您知不知道,人还可以活到一百岁,您要抱有希望。”
许老爷子拍了拍他的手说:“还是你嘴甜,但是爷爷这把老骨头,恐怕是不行了。”
许昭柔从门口走进来,坐在餐桌上说:“爷爷,以前您说我嘴最甜,我拼事业去了,现在是越来越偏爱小非,您就差让他改名叫许非。”
“你这丫头,还是这么伶牙俐齿。”许老爷子拉着齐非坐下,笑容慈祥问道:“前段时间工程坍塌事故,是不是受伤了?现在好点没有?”
齐非摇头:“不碍事,伤在胳膊上,现在已经结痂,不疼了。”
许老爷子:“听说是为了救你哥?怎么这么傻。”
齐非眼眸微闪,他勾起笑容,眼角弯起,那瞬间,有点像发病时疯笑的样子,渔翁得利……他怀疑过任何人,唯独没有怀疑老爷子,
他在帝都的那段时间,调查过老爷子以前的资料,很多恶劣手段,最后坐拥金融界排名第一的首席公司。
对他这么好的人。
也可能是背后给你捅刀子的人。
他手段高明,无非就是知道自己喜欢上了哥哥?
齐非还是装腔笑着说:“毕竟我和哥哥关系好,爷爷也不用担心,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保护他。”
许昭蔺神情凝重,老爷子心机深,这辈子都不会改变,年轻时就没少作恶。
隧道坍塌的事,他现在更加肯定,幕后指使就是他。
想让他们兄弟彻底反目,他憎恨自己,已经到这种程度。
这张大餐桌,很久没有坐满过。
每个人仿佛心怀鬼胎,许老爷子坐在中间,逗着旁边的小曾孙,源源也很活跃。
一桌子人吃饭时很安静,仿佛都有话,但是都不敢说。
许昭柔是这里面最没心机的那个,直接开口笑道:“爷爷,我这次回来,是办理过户手续,您说话,会把A市那块儿地给我,要不然帮我办了呗,我还等着做生意呢。”
许老爷子笑了笑:“好,明天给你办,你有这个心,爷爷自然支持你。”
许昭蔺听后也开口:“财产继承权我可以退出,但是,我要安城东海和西海的掌控权,这片管辖区,一直在您手上,也该让权了吧,爷爷。”
许昭柔插话说:“爷爷,不要听他的,海上关卡是国内运输最重要的一环,必须交给岑安才能放心,就算许昭蔺想要,您大可以把财产分给他一半,但是其他产地,肯定是要交给岑安。”
许致斌皱眉,拍了下桌子,瞪眼看着他女儿,许昭柔见状,就没再说话。
许致斌低声说:“爸,我们两个准备退休,许氏集团那边后期会全权交给小蔺,如果没有您的那些管辖权,他没有后台很难把公司做起来。”
齐非是个最硬气的人,什么都不畏惧,直接说:“他卖假货,管辖权给他,后面可以帮他挣钱,对吧?”
许昭蔺听见这句话,脸色大变。
刹那间,饭桌变得寂静无声。
许岑安踢了下齐非,这小子真是疯了,说话也太直白,知道多招仇恨吗?
齐非冷笑:“你们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心思,何曾想过,爷爷是怎么想的呢?”
话题直接转移到许老爷子这里,他们几个人大气不敢出,齐非胆子太大了,年纪虽小,说话却震慑人,让这场团圆饭,直接变成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