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兰叶一语道破:
“陛下英明,对付情敌最好的法子,便是让他们为自己出力。”
凌照水这才反应过来是哪里不对劲了,她看着兰叶:
“话说,你现在胳膊肘到底往哪?”
兰叶自顾往前走:
“你俩现在都已同住通吃在一辆马车上了,不分彼此的,我听谁的,又有什么差别呢?”
她先前一直不敢吐露自己兰叶的身份,便是忌着被旧主召回,不能再随侍凌姑娘了。
如今旧主新主成了一家,兰叶姑娘便也无所谓自己究竟是碧草还是兰叶了。
“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干点什么?”
凌姑娘回到马车上,新帝揽她入怀,时局的紧迫,仿佛都被车帘隔绝在外了。
新帝掀开一角车帘,漏进几缕闪耀的光线,天地光明尽收于帘内。
“看夕阳。”
凌照水咯咯笑起来:
“陛下许是当年在铜墙铁壁内关得愤懑了,才会格外向往阳光。”
新帝搂紧凌姑娘:
“时时回忆,便总觉得自己深陷在黑暗里。”
“像这般与阳光艳丽的光明处,紧紧搂着我的哝哝,倒像是做梦一般了。”
新帝说得满足,听到凌姑娘耳中,她觉得鼻子一算:
“是啊,曾经我也觉得那段时日短暂,不过是漫长年岁中短短一瞬的两三个月而已。”
“却没想到,我花了这么些年,咀嚼和消化那两三个月。”
生命的长度,诚然不在于长短,或许只在于相逢和遇见。
凌照水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此生漫长岁月,她不可能遇见那样一个少年。
新帝比凌姑娘觉悟得要更早一些。
“照水,我以为,这一次,你又要舍我而去了。”
凌照水转过身,面向他:
“不会了。”
“七年的光阴教会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事。”
新帝问道:
“什么?”
凌姑娘捧着他的脸颊,一字一句道:
“七年,教会了我,要学会珍惜眼前人。”
“以后,纵使我要暂时的离开你,我也会清楚明白地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