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邪怔了怔,才道:“她啊,来借我的刀具用的。”“这套刀具是当初皇爷送给我的,外面可找不到这么好的刀具,她有时候便会过来借用。”有时候还会留在这里看他雕刻,还会问他很多问题。“姐姐,那个少女的天赋很高,如果只是限于竹制品有些可惜了。”鉴于爱才惜才的心性,他对姐姐建议道:“皇爷的雕刻极好,姐姐可以让皇爷收她为弟子,以后出师了,咱们如意商行又可以多一名大师了。”沈菁茹满脸黑线,这可真是她的好弟弟啊。让慕容翊收凌燕为徒?先不说慕容翊会是什么反应与表情,这臭小子就不想想她的感受吗?就慕容翊那样的身份,怎么可能收徒?当初要不是为了接近她,他也不会收这个小子为徒。“我倒觉得,小邪现在的实力,也可以收徒弟了。”沈亦邪一怔,随后断然拒绝:“那不行,我不能收她为徒。”“为什么?”“我这手艺,还不能收徒啦。”沈亦邪道:“我也没空的。”沈菁茹笑笑:“那就算了,皇爷那里更忙,只怕也没时间教她,还是你与她多讨论吧。”沈亦邪犹豫了一下才点头:“那好吧。”沈菁茹不是很懂雕刻,但她会品。沈亦邪似乎没空理会她,很快又坐下拿起工具开始工作了。认真工作的他很投入,似乎忘记了还有一个沈菁茹坐在这里。沈菁茹觉得,自己又成了多余的。她幽幽叹气,随后站起离开。如珠轻声问:“夫人,还要去江府吗?”“算了,咱们回去吧。”沈菁茹觉得,还是在府里玩药材更舒服,至少不会让自己尴尬,更不会觉得自己多余。宫里,慕容翊忙完后往外面走去,刚好看到匆匆进宫的钦天监。他刻意放慢了脚步,钦天监看到他时,忍不住悄悄抹把汗。“下官给皇爷请安!”他赶紧作揖行礼。慕容翊停下脚步,站定在他面前,淡淡点头:“平身吧,进宫有事?”钦天监脸色微变,皇爷什么时候会这样闲聊?想到自己这两天勘算的结果,他有些不敢看他。“回皇爷,皇上召下官有些事。”慕容翊看着他,淡淡嗯了声,却没有走。钦天监想走,但他还站在这里,他却不好先走。罢了,迟说早说都是要说的。“皇爷前几天让下官算的事,有结果了。”他闭了闭眼,低头垂眸,更是悄悄往后退了两步。“嗯,什么时候?”“回,回皇爷,今年与明年,都没有合适皇爷与沈小姐的好日子。”慕容翊的淡定再不复存在,双眼微睁,身上更是散发出冷气压。“你说什么?”钦天监又悄悄往后退一步,确认是安全距离,至少不会被气怒的皇爷随手拍死。“回皇爷,今年底到明年,都没有合适皇爷和沈小姐的好日子。”皇爷有多想娶皇妃,他不知道别人是否知道,但他肯定是知道的。去年找上他,就让他挑上最快最好的日子。后来好日子错过了,皇爷冷沉了好一段时间。前两天忽然又来找自己,让他帮找个年底的日子,他要早日成亲。结果他算来算去,都没有合适的日子。慕容翊站在那里,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面对人了。他费尽心思算计,想要早日把她娶进门,结果现在告诉他,今年年底到明年一整年,都没有合适的好日子?老天在玩儿他呢?“不用太好也行的。”他的脸色很臭,身上的冷气压特别低。明明天气已经渐热,可钦天监还是感觉很冷。“回皇爷,勉强的都没有。”是真的没有啊,如果能勉强,他也会说的。慕容翊不说话了,一言不发大步往外面走去。钦天监监正总算得到自由,逃也似的加快脚步。沈菁茹回到府里没多久,薛婉琴找过来。“茹娘,百草堂传来消息,有一个特殊的病人想求医,病人是一名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她顿了下才又道:“据说自出生时起,头发眉毛,连眼睛都是白的,皮肤也比正常人要白得多,怕光,看东西也不如正常人清楚。”沈菁茹听她大概说了下便明白那个孩子是什么病了,淡淡道:“这个病人不接。”薛婉琴好奇不已:“你知道是什么病了?你也没有信心治疗?”沈菁茹沉默,她确实治不了这个病。这一听就是白化病,是一种遗传性基因病变,就算是后世医疗系统发达,也是治不好的,只能控制一些并发症。这种遗传病,其父母携带致病基因,但父母未必会病发,而是遗传给子女。这种机率极小,但不是没有。她没有把握治好这种病,也不想粘手。而且,她有种莫名的感觉,来者不善。“茹娘,你真的不去看看?那老者带着孩子赖在百草堂不肯走,还说每天都会前往,直到鬼医现身为止。”薛婉琴极力想说服她,只要是那样的病症,她们闻所未闻,便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病,要用什么方法治疗。“鬼医是他们威胁两句就会治病的人?”沈菁茹往前走,留下的话却是带了冷意。薛婉琴莫名一颤,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逾越了。“是,那可要采取什么措施?”“不用管。”沈菁茹回到自己的院子,走进房间坐下,还在思考这件事时,眼前多了一道阴影。她抬头,正是慕容翊。他似乎比她的心情更不好,阴沉着一张俊脸,站在她面前,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谁惹你生气了?”她伸手将他拉坐下来,淡笑问道。慕容翊坐下,伸手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却是一言不发。沈菁茹好奇不已,却没有马上询问。她能感应到他此刻心情很不好,等他心情好了,他愿意说,她便听着好了。结果她没有等来他的话,却等来了密不透风的吻,仿佛狂风暴雨,将她紧紧包裹。沈菁茹初时很顺从,随后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大手往她衣服里探去了,她才意识到不对劲。运转了内力才将他挣开,远离了不少,自己慢条斯理地整理有些凌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