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方初对这些卖针线布料一律不感兴趣,晃荡了一圈寻见了上回卖酒糟酿圆子的小摊,要了两碗冰圆子解暑。
端着碗回来后见杨冬湖在一处针线摊子上驻足,便好奇的凑过去问道:“冬哥,你还要买布料吗?”
他的绣功众人皆知,不过赵方初话里倒没笑话的意味,只是单纯的询问。
杨冬湖点点头,道:“我还是想试试,总不能一直绣不好。”
摊主大姐人也很热情,给他推荐了好几块料子,摸起来的手感与颜色各不相同,杨冬湖纠结好一会儿也没选出所以然。
赵方初一碗圆子见了底,看他还没选好,也上手帮他一同拣选。
正当二人纠结之际,忽然从背后凑近一人,一双温热大手覆上杨冬湖腰间,接着便是低沉声音响起:“挑的这些我们都要了。”
有人凑近杨冬湖本浑身不自在,当他双手碰上自己的身体杨冬湖更是怒从心起,以为有人敢光明正大在大街上揩油。
正想回头看看这狂妄之徒是何人,便听见熟悉之语从顶头传出。
杨冬湖惊喜回头望去,心念许久之人如今突然的站在自己面前,他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正对着日头太过晃眼,他眯着眼睛翘起嘴角,被赵洛川轻捏着脸颊揉了一会儿,才听面前人道:“今儿天还没亮就下山了,原本想着到家还能赶上饭,没想到今儿你自己倒来送饼了,我在家听见你念我念的紧,怕你心里太牵挂我,这才紧赶着过来找你。”
卖布料的大姐就在旁边看着,杨冬湖当着外人的面被人戳中了心思,他哪好意思承认,声音低若蚊蝇:“我哪有,你别瞎说。”
“那我想你,我念你念的紧,多一刻都等不及,要是再不见你,便什么事儿都做不成了。”
那大姐在旁边呦呵一声,给杨冬湖臊的捂住了他胡乱说的嘴。
二人已有半多个月不见,现在衣裳单薄,稍有肌肤相接便觉得心底一阵悸动。
杨冬湖怕在大街上出糗,想悄悄往旁边挪动半分,没想到他还没动,拥挤的人群又是一阵躁动。
人多挤的厉害,攒动的人头不输年前的集会,赵洛川被身后之人推搡站立不稳,他一个趔趄将夫郎揽进怀里护紧,待人流过后才将人放出来。
这样光明正大的亲密,再对上布摊大姐意味深长的眼神,杨冬湖低垂着头不愿抬起。
赵洛川付了布料钱,在大姐百年好合的祝愿里搂着夫郎走开。
走出两步远杨冬湖才突然想起来,刚才现在自己身旁的赵方初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他着急抬头找寻,赵洛川看他急切问道:“怎么了?”
“方初,方初呢?”
刚才人多,杨冬湖竟一时间把人忘在脑后,这会儿猛然想起来,想在茫茫人流中找到一个小哥儿谈何容易。
镇上之大,总会有些二流子散在人堆里,要是碰上手脚不干净的,赵方初恐怕要吃亏。
杨冬湖心里那点儿旖旎心思被担忧冲散荡然无存,急得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