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洪默默的点点头。
薛仁贵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沉声道:“若是如此,那粮营就危险了,我们必须得再快点才行。”
说着,薛仁贵便猛抽了一顿马鞭,喝斥着将士们加快行军。
天黑之前,袁洪终于率领着五千精兵,赶到了沐水河畔的渡头粮营。
还是迟了一步。
粮营方向杀声震天,举目望去,只见数以百计的己军士卒,正从粮营一线溃逃出来。
这般情形,分明是粮营已然失守。
“该死,还是慢了半拍么……”袁洪心下暗骂,抓来一名逃出来的士卒,询问粮营中的情况。
一切正如他所料,粮营守军把防御的重点,都集中在了靠岸一侧陆上方向,河滩一线疏于防备,刘备的人马从下游水路突然杀到,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攻入了渡头。
而当营墙一线的守军反应过来,想要增援河滩时,敌军已从背后杀来,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只得弃营而溃。
“薛仁贵听令!”袁洪却还没放弃,一声大喝。
“末将在此。”薛仁贵立刻一应。
袁洪莫邪剑一指粮营方向,厉声喝道:“我命你即刻率大军杀进去,把渡头粮营给我夺回来,把敌军给我赶下河去。”
“末将遵命!”
薛仁贵领命而去,策马扬戟狂奔而出,大喝道:“弟兄们,随我杀进粮营,绝不能让敌军烧了我们一粒米!”
粮草事关生死,五千袁军将士当然不愿意粮草被烧,自己饿肚子,当即发足狂奔,如潮水般向着渡头粮营扑去。
而败溃出来的几千败兵,眼见援军杀到,皆是恢复了斗志,也跟着折返杀了回去。
渡头粮营。
太史慈手起戟落,将那一面“袁”字大旗,狠狠的砍翻在地。
接着,他又驱马上前,将落地的大旗踩在脚下,冷哼道:“袁洪,你杀害孔北海之仇,我太史慈绝不会忘,今天我斩你大旗,他日我必亲手斩下你的狗头,祭奠孔北海在天之灵!”
话音方落,西面方向,杀声再起。
太史慈身形一震,抬头向着营墙外瞄去,惊异的看到,数不清的袁军士卒正狂杀而来。
一面“袁”字帅旗,飞舞在前,耀眼无双。
“怎么回事,那袁洪竟然亲自率援军杀来了?郯城离此有十几里远,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得到消息?”太史慈神色间迸现出惊疑不解之色。
下一秒钟,惊疑却被讽刺所取代。
太史慈藐视着冲涌而来的袁军援兵,冷笑道:“袁洪,就算你反应快又如何,你还是来晚了一步。”
说罢,太史慈便传下号令,命点起火把,将营中堆积如山的粮草点燃,火势一起便弃营从水路撤退。
号令传下,百余根事先准备好,裹了油布的火把,很快便被点燃,星星点点的火光遍布全营。“袁洪,跟你的十万斛粮草说再见吧。”太史慈一声冷笑,将手中的那根火把,扔向了身前的一座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