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神色一动,这才恍然明悟,原来袁洪饶了半天,这是求着自己帮他说话,求得援兵的。
只是,明明是袁洪有求于他,这一屯绕下来,反而变成了他有求于袁洪,这让袁尚感觉分外不爽。
“大哥想让父亲给你增加多少援兵?”不爽归不爽,袁尚还是很会权衡利弊。
“多了父亲想必也不舍得给,三千足矣。”袁洪竖起了三根指头,却又补充道:“不过,这其中至少得有一千骑兵。”
袁尚眉头微微一皱,为难道:“三千兵马也不算多,只是这一千骑兵似乎有点难了,你知道的,父亲麾下本就最缺骑兵。”
袁洪却坚辞道:“公孙瓒最不缺的就是骑兵,他给刘备的增兵中,必少不了骑兵,我若没有足够的骑兵,如何能应付得了,一千骑兵绝不可少。”
袁尚沉默不语,指尖击打着案几,一副为难的表情。
袁洪却哪管他为不为难,便站起身来,一脸郑重道:“刘备随时可能大军压境,留给四弟你的时间不多了,你就好好想想吧,为兄就先赶回甘陵,静候你的佳音。”
说罢,袁洪告辞。
袁尚忙是起身,亲自把袁洪送到了堂门外,笑脸相送,一副依依惜别,兄弟不舍的样子。
袁洪前脚一走,袁尚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变为了阴冷轻蔑。
“哼,一个卑微的庶子,也敢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若非是看在你对我有用的份上,你以为我会给你笑脸看么……”袁尚嘴角斜扬,冷哼一声,拂袖转身回往堂中。
回到堂内里,却见审配已经出来,等候在那里。
“刚才的事,先生想必都听到了,先生怎么看?”袁尚便问道。
审配轻捋着短须,啧啧叹道:“真没想到,这个庶子竟然深藏不露,装了这么多年的纨绔废物,此人的城府,当真是深不可测,令人毛骨悚然啊。”
眼见审配如此盛赞袁洪,袁尚听着心下不悦,便不以为然道:“我这位大哥确实让我有点刮目相看,不过就算他再有能耐,终究无法改变他的出身,庶子出身,注定没有人会辅佐他,光靠他自己,能成什么气候。”
“公子言之甚是,出身,确实是他的致命伤啊。”
审配点头附合,脸上的赞叹之色烟销云散,却又冷笑道:“他成不了气候更好,正好可为公子所用,又不必担心将来他尾大不掉,成了公子新的威胁。”
“听先生这意思,莫非是赞同我帮他,向父亲替他求援兵了?”袁尚若有所悟。
“正是。”审配点点头,“方才公子也说了,他终究是庶子身份,就算让他得了青州,联姻了甄家掀不起什么波澜,公子真正的威胁,始终是袁谭。袁熙跟袁谭又一母所生,是他的死党,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袁熙联姻甄家,建功立业,叫袁谭的势力大增。”
一席话,令袁尚再无犹豫,他便冷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烦劳先生修书一封,让沮公与他们,帮我这位庶子大哥在父亲那里吹吹风吧。”
“配明白,我这就去办。”审配拱手告退。
袁尚望向堂外方向,嘴角钩起一抹讽刺的冷笑,口中喃喃道:“袁洪,你自作聪明,以为能从我这里骗得好处,你大概作梦也想不到,你在我袁尚眼里,不过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