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两人都僵硬在原地,气氛紧张到令人窒息。
此刻,霍砚庭那双幽深如潭水的眼眸里汹涌澎湃着极度危险的情绪,仿佛下一秒就能将眼前之人吞噬殆尽。
他的指腹继续向着更深处探索,几近蛮横霸道,脑海中不断闪现出方才姜沫对着别的男人谈笑风生、神态轻松自然的模样。
可恶的女人!
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是一副全副武装、戒备森严的样子,对他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和刻意的疏远。
如此这般的不听话,倒不如直接将她关起来算了,让她再也无法逃离自己的掌控范围。
姜沫这次是真的有点恼怒了,即便刚出车祸,身体尚在恢复期间,但丝毫不影响她的身手。
她直接偏头躲开霍砚庭的控制,将自己和他拉开一定距离:“你做什么!”
霍砚庭眼眸漆黑,神色有一瞬间的怔愣,似乎连他自己都怀疑自己刚刚的举动,他盯着自己的指尖看了一秒,上面还沾了一滴银丝。
他没有说话,姜沫耳根都红了,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登徒子。
想到刚才的画面,姜沫一言不发的躺下,用被子盖住脸。
许久未曾听到动静,姜沫竟逐渐意识模糊,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病房里早已没了霍砚庭的身影。
第二天一早,姜沫便办理了出院。
她身体愈合快,几天的时间足够她下床正常行走了。
医院里。
霍砚庭站在那张原本属于姜沫的病床前,死死地盯着那空荡荡的床铺,他那英俊的脸庞此刻仿佛被一层寒霜所笼罩,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一旁的助理战战兢兢地偷瞄着霍砚庭,又小心翼翼地瞥向旁边那个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的主治医生。
心中默默地为这位倒霉的医生点燃了一根同情的蜡烛。
只见主治医生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声音颤抖地解释道:“……姜小姐并没有办理正式的出院手续,她只是说想要出去走走,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额头上也不知不觉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主治医生悄悄地用衣袖抹了一下额头的冷汗,根本不敢抬头去直视霍砚庭那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色。
要知道,如果姜沫安然无恙倒也罢了,但万一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状况,以这些有钱有势之人的行事风格,恐怕他们整个医院从上到下,包括院长在内都会受到牵连,甚至可能会面临灭顶之灾。
想到这里,主治医生的双腿不禁有些发软,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之前我们还以为您已经知晓此事了……”
然而,霍砚庭只是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得到赦令的主治医生如蒙大赦,简直像逃命一般匆匆离去,生怕多停留一秒钟便会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