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躺下的那一刹那,一股清甜淡雅的药香瞬间扑鼻而来,如同轻柔的微风一般迅速席卷了他的全身。
这股独特的香气让霍砚庭不由自主地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将这份清新与甘甜全部吸入肺腑之中。
姜沫没有靠他很近,确保他能够汲取自己身上的药香后,缓缓闭上眼眸。
两人同塌而眠,中间却好似隔了一条银河。
身边躺着一个男人,姜沫无法入眠,余光看到床前的茶几上隔着一台老旧的收音机,不由得好奇的拿在手上端详。
“这么老的物件,你在哪淘的。”姜沫淡淡问道。
男人略带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这是我母亲的。”
“伯母的?”姜沫转动着收音机,不小心碰到了开关,随后便听到收音机里响起一段音频。
声音很年轻,有些清冷,甚至有点耳熟。
这不是……
她之前的广播播音片段吗?
怎么会被收录在这里面?
耳边的呼吸声逐渐均匀。
姜沫听到男人缓慢而又低沉的声音。
“她的声音可以助眠。”霍砚庭说。
姜沫沉默了。
过了会儿,她问:“管用吗?”
“偶尔。”霍砚庭嗓音越来越沉。
姜沫眯了眯眼:“你还关注主播?”
“不关注。”霍砚庭沉声道:“从我在我母亲的遗物中找到这个录音机,这段音频就已经在了。”
连着好几夜都没睡好的男人,逐渐阖上了双眸。
姜沫没有再打扰他,听着收音机里自己的声音无端觉得有些怪异。
夜半时分,听着她的声音睡觉吗?
姜沫唇线紧抿,嘴角隐隐抽了抽。
然而,很快她便眯起眼眸。
霍砚庭的母亲去世已经将近二十多年了,而她的这段录音是在去F州之前,也就是三年前在一家小众播音频道录的。
为什么三年前的录音会出现在二十多年前的收音机里?
这很诡异……
窗外雨声渐渐小去,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了。
“霍砚庭。”姜沫轻唤了声。
没有任何回应。
她缓缓掀开被子,起身下床,穿上外衣,回到房间换了一套衣服,翻过玻璃窗,纵身一跃。
霍家看守森严,却无一人发现姜沫的踪迹,她如同鬼魅一般,悄然消失在夜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