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德帝居高临下地看着谢晚晚:“平身吧,此番你与谢将军功不可没,朕必定重重嘉赏于你。”
谢晚晚站起身来:“多谢陛下隆恩。”
就在这时,她的眼角余光瞟见了不远处的承瑄王。
早就听闻承瑄王不拘小节,很少上朝,怎地今日也来了?
猛然间,谢晚晚想起昨日夜里柳沐倾说过的话,她说此事还需承瑄王出手相助,莫不是他也是受柳沐倾所托,才专程来上了次早朝?
宸德帝又开口继续道:“方才谢将军说你有要事需亲自禀明于朕,究竟是何事?”
谢晚晚只知自己顺利进了金銮殿,也见到了宸德帝,她却不知,方才若非顾廷墨相助,恐怕她今日都难能踏进金銮殿半步。
就在方才,谢将军得了宸德帝的嘉赏后,便将女儿所托之事说了出来。
可他话音才落,便被几个迂腐的老臣痛斥一番。
“谢将军府上的千金无官无爵,如何能进得金銮殿?”
“贵府千金若真有事,何不请谢将军代为奏请陛下?此番分明是多此一举!”
“荒谬!哪有叫女子踏入金銮殿的道理?”
宸德帝听罢众人所言,正欲开口回绝,却听顾廷墨先一步开了口。
“本王今日当真是长见识了,”顾廷墨十分散漫又讥讽地道,“谢姑娘能随父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却竟然连踏进金銮殿的资格都没有,这便是诸位对待功臣良将该有的姿态吗?”
若是旁人说出这话,这几个老人自是要辩驳一番,可开口的偏偏是承瑄王,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敢反驳。
宸德帝眼神晦暗地看了顾廷墨一眼,这才叫刘公公去传了谢晚晚进殿。
刚站起身的谢晚晚又重新跪了下去:“陛下,臣女有事起奏,事关前户部尚书连城。”
此话一出,就连谢将军也微微变了脸色。
朝中谁人不知连城是晋幽王的人,谢晚晚此番做法,无异于与晋幽王为敌。
不过,谢将军很快稳住了神色,他深信女儿敢在这金銮殿上说出此事,定是做了万全准备。
宸德帝眉头皱起:“连城如今已被关在大牢,不知你所说的可是他之前贪赃枉法,中饱私囊之罪?
若是如此,此事不必再提起,待大理寺查清此事后,自有决断。”
谢晚晚抬起头,目光坚毅:“回陛下,臣女所说,并非此事,而是关于连城通敌叛国之罪。”
话音刚落,顿时满殿哗然。
谢将军刚舒展的眉头又拧巴了起来,早知事情如此重大,他便该与女儿先通口气,如此一来,他也不必如此被动,什么都不知晓。
宸德帝厉声呵斥了一句:“你可知这通敌叛国的罪名有多大?竟也敢信口胡言!且你一介女流之辈,如何敢非议朝廷命官?!”
谢将军听出宸德帝话中怒意,忙接话道:“陛下所言极是。”
随即转头看向女儿,用眼神示意她:“晚晚,此事兹事体大,容不得你信口胡诌,你既说连城有通敌叛国之嫌,可有切实证据?”
顾廷墨在一旁看热闹似的看着几人,思绪却已经飞到了柳沐倾那里。
昨日深夜,他收到柳沐倾的飞鸽传书,叫他今日务必去一趟早朝,还叫他定要想法子让谢晚晚见到宸德帝。
若非柳沐倾亲笔书信,这会子他应当还在床榻上悠哉悠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