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顾景书,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他与连城的关系,可谓是众所周知,若是连城被扣上了通敌叛国的名头,那他岂不是也要受到牵连?
以父皇多疑的性子,顾景书只觉得后背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果不其然,他刚抬头,便对上了宸德帝的目光,只吓得他赶紧低下头去,装起鹌鹑来。
谢晚晚直接从袖筒里将那密信拿了出来:“回陛下,臣女有证据,还请陛下过目。”
刘公公见状,先是不动声色地看向宸德帝,待得了默许,他这才走下去,将谢晚晚手中的密信呈给了宸德帝。
宸德帝眯缝着双眼打开密信,待看清那上面的内容后,瞬间勃然大怒:“放肆,简直是放肆!”
众大臣闻言,皆是默不作声,没有一个敢上前询问的。
顾景书更是后退了两步,生怕此事跟自己扯上关系,早知那个连城如此胆大妄为,他就不该想法设法地保住他。
还是顾廷墨先开了口:“父皇息怒,不知这密信里写了些什么?竟叫父皇如此生气。”
宸德帝直接将那密信攥成了一团,抬手扔到大殿上,即便如此,仍无人敢上前捡起。
顾廷墨倒是敢,但他可不屑去捡自己这位好父皇扔的东西。
谢晚晚这会子还跪在地上:“陛下,五年前,连城通敌叛国,证据确凿,罪不可恕,还请陛下定夺。”
此话一出,众大臣纷纷议论了起来。
“五年前?”
“莫不是五年前的冬日?”
“老臣倒记得此事,那年冬日格外寒冷,朝中拨发的粮草、御寒衣物却始终送不到边关,害得不少将士们活活冻死、饿死。”
谢将军听罢,已是攥紧了拳头。
五年前,正是他带兵远征,死守边关。
那一次,死了无数将士,即便他们奋战到底,也只是堪堪将敌寇赶出边关而已。
谢将军还记得,此事分明是户部尚书连城的失职,可他却只被罚了些俸禄。
当时,他竟信了连城的话,竟信了他所说的天寒地冻,运输极其艰难,后又遭遇山贼抢劫,这才丢了朝中拨发的御寒衣物以及粮草。
谢晚晚见状,又继续说道:“陛下,五年前,并非是因为天寒地冻,导致物资运送不及时,也没有山贼抢劫,丢失了物资。
这一切,不过是连城的说辞而已,其中真实原因,乃是连城与敌国共同密谋了这一切。
他之所以做出这等人神共愤之事,也不过是敌国许诺事成后给他千两黄金做为报酬。
我想诸位都知道,前任户部尚书连城,府上布置极尽奢华,就连那马车都是镶了金边的。
若非得了那些不义之财,连府又如何能奢靡至此?”
众人闻言,纷纷附和。
“是啊,谢姑娘所言有理。”
“连府的确奢靡,这些我等都看在眼里。”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在指责连城,就连曾经与他交好的那些人,也一个个避之不及,唯恐与自己扯上关系。
顾景书更是直接跪了下来:“父皇,连城罪大恶极,还请父皇判处连城私刑,株连九族!”
顾廷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顾景书:“四弟,连大人不是一向与你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