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那边一个小伙伴都没有?”年哥似乎不信,“包括罗家村的小伙伴?”
“拜托,我长这么大没见过罗家村的人。”爸妈防她的眼睛跟防贼一样,连小姨住哪儿都不肯跟她说,对她的独来独往喜闻乐见,完全不担心她会自闭。
“年哥,你今天说话的口吻好奇怪诶。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还是想打听什么?直说吧,我知无不言。”
戴着耳塞通话,靠着椅背,缩起双脚摇啊摇的。她讨厌拐弯抹角,一向喜欢爽快人。
“我跟我妹子联络一下感情,哪奇怪了?你是不是有别的哥了?谁呀,说来听听,哥帮你审一审……”
嘿,居然调侃她。
“真没事?没的话我挂了,还有很多题等着我做呢。”隐约觉得这位老兄今天心情不佳,速挂为妙。
“挂什么挂?”果然,对方的语气陡然变得严厉,“我刚才讲的你全听懂了?”他敢用三颗人头担保她没听懂。
“……没呢。”无辜受累,罗青羽也不恼。对面的老虎要发威了,她最好乖一点,放下双脚安分坐好,谨慎道,“要么方才那道题您再讲一遍?”
凶你。妹啊凶……
呃,木错,她的确是他。妹。好吧,哥你继续,喵(妹)的,歹命啊!碰到老兄迟来的叛逆期。
……
与其同时,西环市郊的中午烈日当空,路边安静如鸡,除了开车的,路边连行人都没一个。
路两旁全是在施工的地盘,现在是中午,太晒了,施工人员吃午饭顺便午休去了,所以没什么人。
在一排工地的尽头有一条路口,往里边走50米会看到路边有一个垃圾堆。高温加快垃圾的腐烂速度,臭气熏天,四周苍蝇点点,城里人若看到定起鸡皮疙瘩。
而再往里走约莫300米,就能见到几栋半新不旧的住宅楼,是十几年前的回迁房。本来环境不错的,被路边的工地一搞,什么污水垃圾齐活了。
附近乌烟瘴气的,起码要几年才能恢复原貌。
说回住宅楼,有三三两两的老人坐在屋檐下,摇着一把大葵扇纳凉。还有几位小孩,光着上身坐在地上玩石子,玩公仔扑克。
“阿婆,”一位衣着清新的美女翩然站立,十分礼貌地微微弯下腰,对其中一位相对年轻的老人柔声问,“请问这里是XX路335号吗?”
“啊?”老人浑浊的眼睛一瞪,目光和善地瞅着她,“噜苏格(你说啥)?”
呃,美女笑容微僵,旋即呵呵一笑,相当的无奈,“没事,您继续坐。”完全听不懂这老家伙说啥,南方这一点最讨厌,几乎一村一方言,教人寸步难行。
转身想走,不料手腕被人一抓,把毫无防备的她吓了一大跳,忙回头一看,哦,正是那说话不清的老太婆。
“葛个处(过那边),葛个有大鹤森(那边有大学生)。”说话漏风的老人好心指点道。
“哎哎,我知道了,知道了,谢谢婆婆。”不解其意的美女讪笑着。
挣开老人的手,再次道完谢才和同行的一名男青年离开。转身的瞬间,眼底掠过一丝不耐与懊恼。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回想以前,她哪受过这种待遇?
她的落魄,完全是因为他不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