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出餐馆就分道扬镳了,翟修明下午还有课,林峰则要去图书馆自习。
至于论坛上那篇文章的事情,等林峰晚上回宿舍问问舍友就知道了。他平常不上网冲浪,并不代表他不会。
从此翟修明失去了林峰这个分手工具人,不论他如何死缠烂打都没有用。
回想那段青葱岁月,两个人都是感慨万千。
翟修明看着面前这个明明心里有事才把自己约出来的人,现在却优哉悠哉地吃完爱心早餐,好像没事人一样。
翟修明虽然是学心理学的,却是一个急性子。平时面对咨询者还好,面对这个认识十年的老同学,他这个急性子恨不得把他打一顿撬开他的嘴,无奈自己又打不过林峰。
“那你说说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问你什么都不肯说,那你又何必约我出来呢。”翟修明真是拿林峰一点办法都没有,能做的只剩下叹气。
……
林峰还是没有动静,修长的手指在咖啡杯的上沿转圈圈。
“这么复杂吗?不会是你男邻居家的阿姨看上你了吧,我记得你以前就是男女老少通吃的。”
翟修明等的不耐烦了,他又喝完了一杯美式,真苦。
比美式更苦的是他现在的心情,他都没睡几个小时,就来见林峰了。结果见面了,这人又这副死样。
“你说对了一半。”林峰抬起眼睛,悠悠地来了那么一句没头没脑的。
有戏!
翟修明来劲了,瞬间身体都坐直了。林峰这死鸭子终于愿意开口了。
“哪一半?”
既然林峰愿意说了,那翟修明自然要做一个合格的捧哏了。
林峰也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翟修明静静地等着下文。
然后,他卡壳了……
翟修明深呼吸了三次,才压下心头的火气。想想自己当年也是撵了他大半年,才把人拐进辩论社。
这才几分钟啊,他等得起!
林峰把一杯咖啡喝完,口腔里和心里,到底是哪一个更苦,他不知道。
林峰也坐直了身体,手指在桌面上没有规律地敲击着。
“我做了一个梦……”
翟修明呼出了一口气,这个故事终于要展开了。
林峰因为心理原因反复做梦才找到赵教授进行心理疏导这事,也是他们读研以后,林峰才告诉翟修明的。
那时候,他已经不怎么做那些梦了。
他感谢了赵教授的帮助,也感谢翟修明在那几年锲而不舍带他出去社交,当然更多是看翟修明分手的时候被女生骂。
再次做梦,这事先不说好坏吧,至少梦里的人在林峰的潜意识里是十分重要的。
“在梦里面,张焱,也就是那个男邻居,他死了。梦中,现在关于他的一切交集都是我臆想出来的一个他。我当时根本没有救下他。”
林峰简短地将这个梦境概括了一下,只是这短短数十字怎么表达清楚他在梦境中的心痛呢。
那一大片玫瑰花海,可都是用他的鲜血染红的啊。
那些血,顺着雨水流向远方。
他的生命就这样被一点点抽离出去,最后只剩下最初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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