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想走……”
“什么?”
“没什么。”
央云觉得脑中终于清静,否则每日凡允碎碎念念,真像一桌系统在打麻将。
等回到宅院,凡允却开始耍赖,
“别糟践你的身体,否则我就不还给你了。”
央云嘴上答应着,等到见了祝以舟,她笑着道:
“师兄,那大夫说有药能救你。”
凡允大惊,他就知道,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就该趁着他在外面的时候,抢了她的破功法,一把子烧成灰。
“我可是给过你机会了。”
央云将药炉的火点着,她晃着手腕扇着风,手腕上的镯子摇晃作响。
午间树影,蝉鸣风过,好似岁月静好。
什么狗屁的岁月静好。
凡允气得牙痒,不知道央云从哪里得到本功法,能逆转阴阳,取人精魄。
本意明明是取别人修为增长自己修为,放到魔族……别说魔族,就算是正道修士,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为了这本功法争得头破血流。
可她倒好。
把自己炼成供体,要将自己一身修为渡给祝以舟。
“蠢货。”凡允忍了许久,还是没忍住,他愤愤道,
“你师兄入魔时说的话是真心的,他是真的记恨你。”
“他又不是什么好人,怎么值得你一命换一命?”
“住手,我让你住手听到没有,别这么傻傻的送了命,我可不会救你。”
央云打开了药炉的瓷盖,上面凝结了厚厚水汽,像泪珠一样顺着盖沿滑下。
她将一滴精血送出,落入黑漆漆的药中。
凡允便眼睁睁看着她把药端给了祝以舟,脸上还含着笑,
“师兄,这药可会太苦?”
太苦?
凡允要被气笑了。
她逆转修炼功法,将自己精血耗尽,难道不觉得太疼?
她眼里心里难道就没有自己?
他在魔族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因为爱一个人,便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可他不管怎么骂,央云依旧我行我素。
一碗碗药熬下去,她的身体也日渐衰弱。
央云对着镜子点上口脂,藏起染了血的手帕,不叫祝以舟看出她的不对劲。
汤药熬了整整十回,她便流了十回血,本应该够了,可到了第十一日,她却再次燃起药炉。
“你又要做什么?!”
央云却听不见凡允的声音一般,她摇动着扇子,手腕上的青筋异常扎眼。
她要做什么?当然是再死一回,当着凡允的面。
托他的福,她现在听不到任何的好感度播报,只能靠她心中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