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渐渐平静了下来。
屋外雨声也小了下去。
卫礼言将绳子藏进地毯布下,对着央云道,
“可能来电了,我去开下电灯。”
他抽身要走时,央云却拉住了他的手,她的状态好像很不安。
僵持了好一会,她才小声地“嗯”了一声,慢慢松开了手。
卫礼言推上了电闸,再回到房中,却见央云已经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
她站在楼梯口,笑着问道:“还不睡么言言?已经很晚了。”
好像方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他的幻觉。
可卫礼言转过头,看见了地上被打落的蜡烛,横七竖八地散着,提醒着他刚刚发生的一幕。
半夜,央云卧室的门把手被悄悄转开。
卫礼言幽幽看着央云。她没有一丝防备地睡着,发丝散开,侧颜安宁。
一把刀横在了央云脖子上,几乎紧紧挨着她的皮肤,再进一点便会划开她的血管。
央云忽然翻了个身,卫礼言飞快将刀往后撤了点。
确认央云真的睡着后,卫礼言收起手里的刀。
柜子开锁的声音响起,几乎轻不可闻。
卫礼言借着微光翻看着她床头柜里藏着的纸页。里面有事件的调查报告,还有事故发生地的地图,周围搜救过的地方都标上了叉。
难道真的不是她做的?
不,他见过那些想要收养他们的人,为了他们吵得急头白脸甚至大打出手。
他很明白,他们看重的并不是他和哥哥,他们不过是商品的附加累赘。
没人真正在意他们的死活,或者说……他们死了更好。
这家人也不会例外。
他转头看向央云,她的睡姿出奇的差。在他翻看资料时,她不知何时转了过来,手垂在床边几乎要贴到他的脸。
卫礼言将柜子重新关上,他的动作好像惊动了床上的人,她垂着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却没有醒来。
“言言。”
他听见她半梦半醒间一声呢喃。
卫礼言低下头,靠近了央云的脸仔细端详。
不过……
这个姐姐,比他想象的要有趣呢。
一连几日相安无事。
“姐姐,你说好过几天要同我出去玩的,又要耍赖么?”
卫礼言语气中带着些抱怨。
央云穿着居家的衣服,窝在椅子上追剧,一只拖鞋被挂在脚上摇摇晃晃,另一只不知被她踢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