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别人开始起床,我也赶紧起床,看到别人像昨晚睡觉的时候一样,站在下面看别人打被垛,我也赶紧靠着墙壁站在下面。
就在我贴着墙壁站着的时候,杜正刚拿着牙刷和刷牙杯走到我身边说:“等会要去风场洗漱,这个杯子和牙刷你先拿去用。
“牙刷是新的,杯子是上个狱友走的时候留下的,如果等你以后上账了,你自己再买一个杯子也可以。”
我接过牙刷和杯子,向杜正刚道了声谢:“谢谢刚哥,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对了,毛巾肥皂牙膏之类的东西你先用公用品,公用品是专门给你们这些五保户们用的……”
“是,刚哥……”
过了大概几分钟,监室直通风场的后门开了,我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跟着人群走进风场。
我本来以为早晨进风场里肯定要原地踏步锻炼,可是根本就不用,许多人一到风场就开始在储物架上寻找自己的洗漱用品。
像我们这种没有自己物品的五保户,则是派出一个代表,领到一条破毛巾和挤瘪的中华牙膏,以及一块几乎快要用完了的肥皂。
我靠着风场的墙壁看着,当我看到杜正刚在水龙头上接了七八盆水放在地上,别人都用刷牙的杯子去地上的水盆里打水时,我也赶紧跟着打了一杯水。
我打完水,周洋手指插在牙刷里一边刷牙,一边走过来对我说:“周正,去找老墨挤牙膏,咱们的牙膏老墨拿着呢。”
“哦,好。”
我打开杜正刚刚才给我的牙刷,当牙刷打开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牙刷和我平时在家用的不太一样。
我本来以为这个牙刷只是短,可拿出来一看才知道,毛刷的后面是个管子。
再看别人刷牙的姿势,我知道这个管子是插手指用的,刷牙的时候手指插进管子里,直接在嘴里蹭就完事了。
我找老墨领了牙膏,老墨挤了好一会,终于挤在我牙刷上黄豆大小的份量……
因为场地有限,洗漱是要排队的,柳浮生和肖战豪先洗,他们洗的时候虽然还有不小的场地,但别人就站在那里等着,直到他俩洗完。
等柳浮生和肖战豪洗完脸,那些有自己洗漱用品的人也开始五个五个的洗,他们洗好之后把自己的洗漱用品叠放整齐,摆放在储物架上。
等他们全部洗完,这才轮到我们七八个五保户,我们这些五保户在同一个脸盆里洗脸,又用同一条毛巾把脸擦干净,最后还要收拾卫生,整理储物架……
晚上睡不好,早上还起的这么早,只是睡了这一夜,我就已经感受到了看守所的苦,而像我们这种家里没人管的人,则是更苦。
把风场卫生整理好还没有收风,靠在风场墙壁上无精打采的我听到隔壁风场“呜哇”一声的惨叫,随后就是一个男人的训斥声:
“他妈的别喊!再敢喊出声,你信不信我让全号的人一起用乱脚干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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