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开车,一边支棱起耳朵“观战”的保镖:这是少夫人单方面的“屠杀”吧?少主在少夫人面前根本就没有战斗力啊!
保镖敢保证,就算是少主的舅舅,也就是他们希尔家的家主都没见过少主这么乖巧听话的样子。
林窈把沾着血迹的酒精棉包在一起,收起医药箱,低着头不再理岑子陌。
岑子陌悄悄抬眼,看着旁边生气的林窈,忍不住伸出手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声唤道:“窈窈……”
结果后面想好的一连串的话被落到他手背上的一颗冰凉的水珠卡在了喉咙里。
他终于慌了。
哪怕刚才周元晟的枪口顶着自己的额头也没有一丝慌乱的岑子陌终于慌了。
他连忙轻轻搬着林窈的肩膀,伸出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果不其然,看见一双水雾弥漫的凤眼。
“岑子陌,你有没有想过……”她带着哭腔道:“他万一真的打中了你——”
“我该怎么办?”
她的眼泪就像一盆冰水,让岑子陌刚才被激起来的那点雄性为了争夺配偶的热血和冲动立刻被浇灭。
“对不起……”岑子陌真心实意地道歉:“我答应过你,要活下去的。”
林窈瞪着红红的眼眶看着他,似乎在审视这句话的真诚度。
岑子陌从旁边抽出一条柔软干净的手帕,右下角还绣着小小的金色家徽。
他一手抬起林窈的下巴,一手捏起手帕的一角,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珠。
在那双颜色特殊的鸣凤眼里,他似乎能看见一片风景,一片热带沼泽,或者是在云雾厚重的天空下,一个真正潮湿、茂盛、神秘、鲜花不败的永无岛——那里遍地都是丰美蔓生的奇花异卉,蕨类繁盛,苍翠的树木奇形怪状,气根穿过半空扎进土地,扎进映着绿荫的水中。闪着莹莹光芒的小精灵在毛绒绒的棕榈茎秆中或近或远地露出震动的翅膀,手上是一个铁钩的船长则站在浅滩上大口地喝着朗姆酒。
爱,是最生意盎然之物。
让他总想着和命运一战,陪她沧波共白头。
据说情侣之间如果对视十五秒,就会情不自禁地吻向对方。
似乎不需要任何言语,他俩的唇瓣就紧紧的贴到了一起,交换着彼此未能吐露的情愫和爱语。
岑子陌种族天赋不服不行,他无师自通地捏着林窈的后颈,轻柔地揉着她的颈窝,只这一个动作,她就失去了全部的力气,浑身发软,任由他把自己压在车座上,伸出舌尖描摹自己的唇形。
在换气的时候,林窈艰难地抬起手臂,把岑子陌推开一个距离。
她气喘吁吁道:“够了,一会儿……还要和梓琳见……”
不等她说完,岑子陌就再一次像一只贪婪的狼,牙齿轻轻咬在她的耳垂上,让她后面的话都变成一串甜腻的喘息。
在空隙中,岑子陌凑在她耳边,轻轻呢喃道:“你看,我现在身体好的很。如果你允许,我还能做的更多~”
林窈听了这话,感觉下面的剧情要污,连忙手忙脚乱地想要把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推开。
但是这个时候,男人的力气总是要大于女人的。
即便是弱鸡如岑子陌也能压制住身手不俗的林窈。
他用一种既不会箍地她喘不上来气,但是又能保证她的每一丝身体曲线都能贴在自己身上的姿势,牢牢地抱住她,看着她的眼睛继续道:“所以,窈窈,你不必担忧我的身体。”
林窈挣脱不得,只能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
岑子陌没有接着吻下去,再亲下去林窈就真的花妆了。
可是他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睫毛颤巍巍的林窈,实在是越看越爱,最终忍不住轻轻亲了一下她的眼睫。
此心安处是吾乡。
他就像一个遍体鳞伤的流浪旅人,而这双眼睛里藏着的世界,就是他的栖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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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梓琳带着自己的男友河崎纪江赶到和林窈约定的包房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外界传言已经“秘密发丧”的岑子陌。
这并不是赵梓琳第一次和岑子陌近距离接触。
三年前,林窈和赵梓琳在蓬莱的一家饭店被越国的书记请去陪酒,最后就是岑子陌出面救下了她们,然后枪杀了阮书记,抱着林窈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