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范先生说着说着,忽站起来开始收摊道:“走!”
沈令月没明白,仰头看着他问:“走去哪儿啊?”
范先生道:“算着时间差不多该要回来了,咱们现在往县衙去,能占个好位置,待会看得更清楚一些。”
沈令月:“……”
不是说不新鲜不凑热闹吗?
罢了罢了。
沈令月忙转头把二黄唤到旁边,抱起二黄的同时拿起面前的碗,跟着范先生一起往县衙去。
走在路上,范先生问沈令月:“你怎么到哪都带着这狗?”
沈令月摸摸二黄狗头道:“论作伴,狗比人好。”
狗不能说话,能好到哪去。
范先生没再多说二黄,和沈令月一起去到县衙。
乐溪县城本就不大,他们摆摊的地方离县衙又近,不一会就到了。
这会县衙大门外人不多,沈令月
和范先生找个不挡道又靠前的地方站下来,等着新知县到来。
等着无事自是说说话。
沈令月问范先生:“您可知道这新知县的来头?”
范先生笑,“来头?听说原是个翰林,被贬到咱们这当知县的。”
说罢摇摇头,“原是入阁拜相之才,这一贬,就全毁喽。”
沈令月啧一声点点头。
本是中-央储备人才,现在被贬到这穷山恶水的地方,确实难绷啊。
不过再难绷也没有她难绷啊。
她可是从科技发达的现代社会到这连电都没有的穷旧社会,从手擒犯人的女警官,变成了连谋个生计都困难的底层民女。
若再说惨点,可再加上“名声尽毁”四个字。
所以她说:“好歹也还是个朝廷命官,比咱们好多了。”
结果这话好像也勾到了范先生的伤心处。
他忽仰面看天,长长叹口气道:“难啊……”
这该死的科举考试是真他妈的难啊!
若不是死考不过,他也不能在路边摆个摊给人算命啊。
要知道这七品知县,也是许许多多的读书人,求也求不来的啊!
看范先生这样,沈令月没忍住笑一下。
刚笑完,忽听到一阵敲锣声,还有甩鞭子声。
范先生忙收起伤感道:“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