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罗青羽前世的记忆,大舅舅家一直平平淡淡的。
大表姐毕业之后在他的帮助下考了公务员,嫁了一位公务员,日子和美安乐。
不像小舅舅家,暴富后闹了一场出。轨风波,被小舅妈的兄弟们揍了一顿,还闹过离婚。孩子多,几乎乎年年都要鸡飞狗跳,直到两人五十多岁才消停。
说回眼前,不一会儿,罗爸开着小面包车来了。
纵然当初分地时闹得不太愉快,这么多年过去了,大舅妈已经接受现实。即使心里仍有一根小刺,但见谷宁待自己的态度不变,那点不愉快渐渐淡了。
何况听说她家闺女学习成绩差,是个绣花枕头,彻底拉低罗家的整体高度,心态更加平衡了。
“老天是公平的,再有钱又怎样?总有一点不足让他们一家寝食难安。”在回去的路上,大舅妈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的女儿,一脸骄傲地对丈夫说。
她女儿虽然考不上一本,二本照样甩对方九条街,足够自己在谷宁面前炫耀几年。
大舅舅瞥她一眼,不说话,倒是后座的女儿瞅自己老妈一眼。
“妈,你怎么说话酸溜溜的?我告诉你,以青青的条件就算考不上大学,将来混得也比我好。”这世道,学得好不如长得好,老妈脱离社会太久跟不上时代了。
况且二姑家有钱,表弟聪明出色,将来肯定会照顾自己亲妹。
“哼,天真,”大舅妈听罢女儿的话,神色微讽,“顾得一时顾不了一世,做人还得自己有本事。你瞧,你爸跟她是亲兄妹吧?当年如果不是她要争地……”
“唉,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老提它干嘛?”大舅舅终于不耐烦地怼她一句。
“我干嘛不提?你看看现在的房价、地价涨得多变。态?寸地万金啊!”不提也罢,一提,她的心像被刀绞似的锐疼锐疼。
当年的她家和老三家像被鬼掩了眼睛,放着一座山不要,居然舍西瓜抢芝麻。自从邻村的路口开通高速路,大谷庄的村民便一直眼巴巴看着别人赚钱。
因为邻村通了路,附近的地全被征收走了,纷纷在县城建高楼,买地皮炒房子,一个个赚得盆满钵满。
反观自己,争了大半日,结果争回一个笑话。
若哪天山被征走了,每每想到谷宁一家光坐在家里就能捧着一堆钱的样子,她跳楼的心都有。
“……你看看她现在起高楼,送孩子出国留学,享尽富贵。再看看咱们家,房子还是以前那套房,直到去年才给容容买了一套两居室,这得差多远。”
大舅妈说着说着,委屈得眼眶通红。
“那是人家罗宇生有本事!跟阿宁有什么关系?做人要知足,你老抓着当年争地的事不放,有没有想过当初要不是阿宁掏钱,咱们连现在这套房都住不起?”
听腻媳妇的老生常谈,大舅舅的语气显得十分不耐烦。
“我是替咱们女儿不值……”
自己女儿长得好看又聪明,凭啥过得比一个草包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