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河河岸旁,临时搭建的军帐中,乐进也在调整着部署,力求达到最佳的练兵目的。
将一线战斗中可晋级士卒回撤,再将没达到晋级标准的放置到一线。
另外调整六级士卒投入战场的比例,他们已经到达了顶点,要做的只是压阵而已。
在处理完这些事之后,乐进写了一封伤亡统计的军报交给斥候,命其送往王瑾所在的大营帅帐,在斥候回返之时带回最新指令。
次日清晨,随着晨曦照耀在廖河,河面上泛起血色粼粼波光。
河岸旁,战鼓擂动,兵甲碰撞声再次响起,河中血色再次逐渐浓郁了起来。
然而,叛军的斗志是愈发低迷,攻势是越来越疲软。
交手这么几次,很多聪明人已经发现了,越州军并不向前推进。
后撤之时,也只是砍杀一些跑的慢得倒霉蛋。
于是乎,叛军中开始越来越多的出现浑水摸鱼的现象。
这让崔禾很是气恼,但是却也不能过于逼迫。
说到底,这些人都不是他们崔氏之人,逼迫过甚,真急眼撂挑子了他也没辙。
看着再次散乱撤回来的部队,再看看巍然不动,气势凌冽的越州军,崔禾不禁幽幽一叹。
“家主啊。。。侄儿真是尽力了。。。”
崔禾刚开始的斗志,现在也散了,被越州军一刀一刀无情的砍碎的。
就这样慢慢耗吧,能耗多久是多久,实在顶不住败了他直接就跑,跑不了也没关系,那就投。
反正他是尽力了,剩下就看宗恒的了,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属实是不堪大用。
其实说起来,崔禾也是运气不好,他麾下这支叛军,虽是临时捏合,但是放眼大晋各地叛军中,那也能称得上数一数二的!
为啥呀?因为全是青壮啊!甚至还有很多武力出众之人,再加上粮草武备也不短缺。
然而再看其他地方的叛军,他们哪里能够拥有这样的条件呢?例如圣心教费尽心机煽动起来的浚河叛乱,那些骨瘦如柴、营养不良的河工们手中所拿的也不过是锄头和棍棒罢了,根本不可能有锋利尖锐的武器,更不可能有合身的甲胄,若非大量圣心教之人充斥其中,甚至连会武艺,懂兵略的人都没有。
倘若把崔禾麾下这支叛军,拉到其他任何地方,那都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比不上精锐边军是不假,和一些郡县守军过过手,那还是可以的,不能说能打赢,但是也不会被打成这个样子。
可惜崔禾出道就遇到王瑾的军队了,还是唯一一支上到将领下到小兵,全员由系统出品的军团。
士气恒定,不惧伤亡,在冷兵器时代的交锋,士气的作用不亚于坚甲利刃!
面对一群不畏生死的杀戮机器,谁能不害怕?
而一直关注战场的乐进,同样看出了叛军的颓靡。
越州军这接连几天的杀戮,彻底将这支杂牌军的脊梁骨给打断了。
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在越州军的屠刀之下溃不成军了。
乐进在心里粗略计算过,这几日叛军死伤大约在三万多左右,上下浮动不会太大。
能承受三成的伤亡,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能坚持到现在,那也是全靠崔禾的一手萝卜一手刀的反复弹压。
再加上这个时代世家豢养的门客忠诚度足够坚定,否则更惨淡。
看着交战中心,不出意外再次被杀的狼狈后撤的叛军,乐进眼中寒芒迸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