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材高挑的年轻侍女,眼前躺着被一枪贯穿的残尸,颤抖的看着杀气腾腾的朝她走来的一名浑身盔甲被鲜血染红的士卒。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饶了我。。求你了。。饶了我!”
那名士卒不为所动,手中长枪毫不犹豫的刺进了她的胸口。
王瑾骑在马上,看着这犹如修罗场般血腥残酷的屠戮,目光冷漠。
身旁的温宪则是面露不忍的闭上了眼睛。
衣角带着些许血渍的步绮罗犹豫再三后,还是靠在了王瑾身旁,挤进了王瑾怀中。
“大人。。。那些奴仆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何罪之有?为何要赶尽杀绝?”
虽然步绮罗一直对圣心教一些极端教义置若罔闻,但是长久的熏陶还是使得她对人命有着怜悯,她做不到视众生平等,却也无法坐视无辜被屠戮。
王瑾搂住步绮罗温软的身躯。
“岂不闻聂三之事乎?”
“嗯?什么聂三之事?”
步绮罗一脸懵懂。
王瑾抚了抚她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笑道。
“看来你们圣心教教众都不怎么读书啊啊”
听到王瑾口中取笑之意,步绮罗,埋头朝王瑾胸口轻轻一顶表示不满。
“才没有!只是我不怎么喜欢读书而已!”
王瑾看向了一旁的温宪。
“温县令,你来讲讲聂三之事吧!”
温宪闻言,神色纠结片刻,拱手道。
“是!”
“聂三之事发生在太祖年间,时值我朝新立之时,彼时聂三是豫州一富贵人家的聂家家仆,自幼被聂家收养!”
“豫州聂家心向前朝,勾结前朝余孽,被当地官员发现并剿灭,当时带兵的是时任当地县尉的陈波,陈县令诛灭了聂氏血脉,因为心软放过了聂家奴仆杂役。”
“逃出生天的聂三怀恨在心,吞炭易声,削骨换面,五年后蛰伏进陈府,做了个洒扫杂役。”
“这一干就是十年,十年来勤勤恳恳,被提拔成了管事,可没成想,在陈大人高升的酒宴上,投毒害人,使得陈家满门二十一口及陈波门生好友数十人全部毙命!此案骇人听闻,有人感概聂三忠义,有人说其丧心病狂,因其争论不断,流传至今!”
温宪说完之后闭口不言,他知道,王瑾让他讲这个,不仅仅是说给他怀里那个看着美艳实则武力高超的女人听的,更是在点他。
而步绮罗听完这个故事确是面露迷茫,自王瑾怀中看着王瑾那张俊美无害的面庞,默然不语。
她现在有一种重新认识王瑾的感觉,在未曾见过王瑾之时,只听过他的事迹,却没见过他的人,心中觉得,这应该是是个年少有为,有本事有才华的世家子弟。
第一次在破庙见到王瑾之时,被王瑾那张脸迷惑,心中好感激增,在与王瑾达成合作后,又一次改观对王瑾的印象,觉得这是一个做事不在意教条规则的人。
第二次在客栈相遇,美好的一天,让她沉沦在王瑾的魅力之中,容忍自己的任性与突如其来的变态,让她对王瑾更为痴迷。
可是今天她又看到了王瑾的另一面,冷酷无情,残忍嗜杀,在他眼里,毫无人性的怜悯,为了一个杜绝后患,屠戮无辜。
王瑾搂着步绮罗的手臂用力,低头深情款款的看着步绮罗。
“绮罗,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我小题大作了,可是我只是想保护我身边的人,若是真有漏网之鱼逃脱,害了我倒是不怕,若是我身边珍视之人被伤害,我难辞其咎啊!”
“在我心里,有些人比我自己还要重要,我不能让她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