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对着镜子发了会儿呆,回到餐厅,心不在焉喝了杯果汁。
沈律言看她脸色不太对,有些苍白,几乎一猜就猜中了,“你在洗手间碰见宋云澜了?”
江稚微诧:“你看见了吗?”
“嗯。”
“哦。”
“她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回去的路上,江稚也没怎么说话。
只是在经过便利店的时候,轻声和沈律言说她要下车。
沈律言顿了两秒,没有停下来。
江稚到家就先上楼去洗漱了,沈律言进了书房,翻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找到她当时做手术的病历本。
沈律言打电话给了助理:“你把江稚手术之前的诊疗单找出来,发到我邮箱里。”
刘厌还在公司里加班,收到通知立刻就把江稚上次在医院里的病历都调了出来,连着体检单一起发了过去。
沈律言点开看了看,蹙了眉头,周身的气压极低,又打了通电话:“不是这个。”
刘厌觉得他的工作是越来越难办了,他咽下苦水,“沈总,你要的是哪一次?”
沈律言抿直唇线,下颌线条收的很是冷硬,“去年,她做手术之前。”
刘言费了许久的时间,好不容易才翻出来,赶紧就又发了过去。
沈律言这次反而迟迟没有点开,他揉了揉眉心,忽然觉得有些疲倦,好像看了也没有用,当初的诊断结果不会改变。
他记得很清楚,医生劝过,往后她想要在怀上孩子,是很困难的事。
沈律言往身后的椅背靠了靠,闭上酸胀的眼睛,脑子里的神经好像跟着在痛,他现在宁愿江稚当初一声不吭的走了。
他那时候说的话,冷酷无情。
每个字,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谴责她幼稚的念头。
现在,他自己也成了个那个幼稚的人。
以为用孩子就能挽救一段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
忽然间,男人紧握成拳的手用力砸在桌面,锋利的一角划破了皮肤,血缓缓流了出来,顺着掌心的脉络,淌满了手掌。
沈律言没有处理伤口,等到结痂,鲜血也渐渐止住。
只是他的手掌看起来有些骇人。
过了会儿,沈律言去洗手间擦干了手上的血迹,这一条新鲜的疤痕,看起来还是很明显。
沈律言想起母亲的话,感情会变,她迟早有一天会爱上别人的。哪有人一辈子都只喜欢一个人呢。
他无法想象,也不能接受。
夜里,江稚被沈律言的怀抱热得快要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