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早起正在晨练,东皇钟静静地在一边玩弄一只小兽。佛落端着早茶,见到小兽泱泱的样子,而东皇钟却并不着急吃了它,只是很享受小兽害怕的表情,她不由得皱眉:“吃就吃,干嘛要这样。你是神器,为何戾气这样重。”神农琴对着它举着爪子,表示赞同,东皇钟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假意向前一冲,神农琴吓的往后一缩躲在佛落后面。
“你在做什么。”东皇的厉喝响起,东皇钟对着神农琴咧开嘴,摆摆头,然后走到东皇身边,东皇皱眉看着它:“你再这样我就把你关到小黑屋了。”东皇钟对着佛落将小兽放下来,小兽急忙逃窜,正这时,东皇钟一个猛扑将它吃了下去。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悠悠地走了。
佛落嫌恶地看着东皇钟,将茶递给东皇,东皇接过茶,尝了尝:“甚好。”
两人并肩而走,佛落抱着神农琴,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它的毛,神农琴享受地摇摆着自己的头:“你不觉得东皇钟桀骜不驯,戾气过重了吗。它是神器之首,这样嗜杀恐怕有一天当你压制不了它,会是八荒之祸。”
东皇点头:“当年我刚造出它时,它纯净无暇,干净的就像一张白纸,可是自从我带着它四处征战后它就越来越暴虐,不过我觉得这是我之过,并不忍心对它过多苛责,而且它与我心意相连,我未陨落,它自然翻不出什么风浪。”
佛落忧心不减:“我总觉得它会带来什么厄运,这种感觉越来越强。可是我算不出来。”
东皇不以为意,摸摸佛落的头:“不用忧心。不如你让神农琴多陪陪它,神农琴像你,没准能洗了它身上的戾气。”
神农琴嗷呜了一声,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佛落,拼命摇头,爪子拽着佛落的衣服,生怕她把自己扔给东皇钟。东皇失笑,打了它的头一下:“我就随口一说,你吓成这样。”
佛落宠溺地揉了揉它的头。东皇停住,认真的看着她:“愿意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佛落点头,东皇取出一块白绫,系在她的眼上,佛落摸摸白绫失笑:“你这样我都有点紧张了。”
东皇牵着她的手,两人慢慢向前走,等东皇取下佛落的白绫,佛落眨眨眼,只见一片彼岸花海,花海血红,摇曳着欢迎佛落,佛落惊诧地摸摸身旁的彼岸花:“这不是幻境。”
东皇得意地看着佛落:“自然不是,我可是求了冥帝很久他那个老古董才答应把彼岸花借我。”
神农琴从佛落怀里跑出去,兴奋地围着一株彼岸花转圈,那株彼岸花花枝乱颤,周围的花都嫉妒般的拼命摇曳。佛落看着东皇,他的眉目俊朗,可是他居然耗费修为将彼岸花从黄泉忘川移到了这里,冥帝有多难说话,自己是明白的,不由的看着东皇:“你对我这样好,我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
东皇揽过佛落:“我对你好是我自己愿意,为什么要你报答。”佛落趴在他胸前,听见他的心跳,竟生出岁月绵长,莫不静好的感觉,东皇抚摸她的发丝:“落落,当初我救你出人族后你就曾问我怎么报我的救命之恩,我在副将那借了本人族的册子,觉得写的甚好,那人族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佛落的呼吸加重,她还是没有说话,东皇握住佛落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一字一句认真地说:“落落,我们的生命实在是太长了,遇到你之前,我从未对自己余下的生命有过期待,可是自从遇到你,我就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你愿意嫁给我吗,从此以后的岁月我们一起走。”
佛落不敢直视他炙热的眼睛,于是垂下头,轻轻点了点头。东皇狂喜,他搂住佛落的腰,抱着她转起圈来,佛落咯咯地笑着:“你怎么向小孩子似的。”
东皇突然停下,深深吻了下去。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营地一片欢喜,万年光棍不近女色的战神居然要成亲了,还娶了佛落,那些陪东皇浴血奋战的将士都开心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们抱着酒壶,唱起神族的迎亲曲,东皇和佛落穿着喜服被人推出来,东皇看着佛落红衣妖娆,不由咧开嘴痴痴地笑了,佛落瞪了他一眼,立刻被副将高声取笑,那些士兵也起哄地坏笑。佛落羞红了脸,东皇便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顿时所有人安静下来,带着喜意看着东皇。
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怎么佛落你成亲这样大喜的日子居然不告诉我。”
佛落惊喜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一行人:“沧溟,你也来了。”
孟婆笑道:“帝君成亲,冥帝一听说便叫了我们来讨帝君一杯喜酒,沾沾喜气。”
沧溟上前一步对东皇说:“我们冥界怎么也算是佛落的半个娘家人,自然不能不来。”他顿了顿,又说:“日后你要是欺负了她,叫她受了一点委屈,那便是和我们冥界过不去。”
佛落微红眼眶,东皇抱拳对着沧溟说:“她今日嫁了我,便是我东皇的妻子,我以后只会对她更好,以后自然会用生命守护她,不会叫她有一点委屈,冥帝请放心。”
这便就成了亲,对着八荒立了誓,晚上,佛落坐在床边等着东皇,门响,佛落顿时紧张地捏紧了床单,东皇看着她的面孔,只觉平生从未像今日这日快活,他走过去抱着佛落:“别怕。”
佛落在他怀里,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味,知道那些士兵必定是灌了他不少酒,东皇微醺,醉意昏沉,将头抵在佛落头上:“我真欢喜。这万年来日日领兵,本来以为自己迟早有一天是要战死在沙场,可是遇到了你,我从出生到现在,从未有一刻这样鲜明地觉得自己活着。”
佛落顺从的靠着他:“东皇,等战事结束,你就陪我去游历八荒吧,不要再做这个战神了,我担心你。”
东皇点头,佛落轻轻地执起他的一缕头发,与自己的打了一个结,东皇不解地看着她,佛落摸着结:“这是人族的习俗,结发绾君心,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只是,佛落没想过,一语成谶。
东皇抱着她:“那以后我日日把这个结贴身带着。”
东皇的声音低沉,他歪着头在佛落耳畔,深重的呼吸声落在佛落耳朵里,佛落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忘了,嘶哑克制的声音响起:“落落,别怕,我会很轻的。”
魔族,叶朽的副将将东皇成婚的事情禀奏,又问:“尊上,今日必定是东皇防御最薄弱的时候,不如我们趁此机会。”
叶朽抬手示意他住嘴:“东皇今日成亲,我不屑在这个时候偷袭他。你下去吧。”
蔓落悠悠地从后面走过来:“叶朽大哥,多谢你。我还担心你会答应他,我不想让佛落她不开心。”
叶朽搂着她,在她额头一吻:“我不答应是有你的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确实是因为东皇,这天下,配得上做我对手的只有他,我总有一天要堂堂正正地战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