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直拍了拍手上的灰,“樊鸣啊,都说了不必如此!”
樊鸣直起身来,这才看到王道直身后的陆延,“你,你是镇安伯。”
陆延也盯着他看,这人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王道直解释了一句:“樊鸣本是紫荆关一军户,机缘巧合之下,便一直跟着我了。”
樊鸣沉声道:“王大人再造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倒是一位忠义之士。”陆延道。
陆延又与王道直聊了一会助饷银失窃之事。
陆延道:“此事错综复杂,我可以写信让通州总兵帮忙调查一番,我与他有旧,他应该会卖我的面子。”
“有劳了。”
“那我便先告辞了!”陆延将茶水喝完,起身道。
樊鸣道:“我送镇安伯。”
等樊鸣将陆延送出门,回到厅中道:“大人,之前我设法盗出了账本,但被张府家丁追杀,在妙峰山藏于一姑娘处。”
“之后我回去打探之下,才得知,那姑娘正是镇安伯府上的丫鬟。”
王道直皱眉道:“你是说,那本账册是落到了陆延手中。”
“正是如此,我看此人今日找上门来,怕是别有所图!”樊鸣道。
王道直说道:“此人竟然自筹军饷,打下盛京,但又和鞑子互通,暗纳鞑女,推动开海。”
“此人不是大忠便是大奸!”
樊鸣着急道:“大人,陆延此来是否是用助饷银失窃之事相要挟?”
王道直摇头:“没有,他什么都没要求。”
“这天上岂会掉馅饼!”樊鸣道。
“只是张凤翔那老贼逼迫大人越来越紧,咱们若是再弄不到账本,大人怕是不但乌纱帽不保,还会有牢狱之灾啊!”
王道直说道:“老夫便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不能让此贼如愿!”
陆延出了小巷,来到街道对面的一间茶馆里,陆姚和几个家丁边喝茶边等着。
“公子,事情办好了么?”陆姚问。
陆延摇摇头:“派人盯着王道直还有那个叫做樊鸣的,我要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
夜黑风高,驸马府外面出现一个黑衣人影。
樊鸣左右一看,正要翻墙而入,后面突然出现密集的脚步声。
“别动!”
“火铳无眼!”
樊鸣缓缓转过身,便看到十多个陆家家丁举着火铳缓缓包围住他,已经封锁住他所有逃生之路。
“我只是路过而已!”樊鸣缓缓说道。
“呵呵,是不是我们审问一下便知道了!”
樊鸣突然暴起,冲上来一棍打翻一个家丁,但旁边数人已经围住他,一个抓手,一个锁喉,樊鸣很快被制住。
书房里,陆延正喝着茶。
陆姚走进来:“公子,那樊鸣倒是一个义士,怎么也不肯吐露,咱们要不要用一些手段?”
“不必了,”陆延翻开桌上的册子,露出笑容,“我大概已经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