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陆延。”陆延淡淡道。
陈贞慧一愣,上下大量他:“这,阁下可是华亭人士?”
陆延还没答话,杨爱已经得意洋洋的道:“我家公子便是镇安伯,还不行礼!”
陈贞慧十分惊诧,但还是拱手一礼:“在下拜见伯爷。我曾经听天如(张溥)说过伯爷,今日才得以一见。”
陆延摆手:“我听闻张师兄在苏州建立复社,只是不知道如何了?”
陈贞慧道:“天如兄与来章兄(张采)以东林人后继为己任,组织社团,主张改良,以宗经复古、切实尚用相号召,切磋学问,砥砺品行。”
“如今已经有云间几社、香山同社、浙西闻社、江北南社、江西则社等十一个社团加入了。”
“天如兄真准备在吴江尹山举行大会,我此番是来京城看看能不能找到志同道合之人的。”
“呵呵,张师兄倒是办的不错。”陆延淡淡笑道。
陈贞慧道:“我听闻伯爷文采斐然,不知可否向伯爷讨教一番。”
陆延盯着他,陈贞慧虽然一脸真诚模样,但此人特意跑到北京,又岂会那么简单。
陈贞慧文章风采,著名于时,与冒襄、侯方域、方以智,合称“四公子”。
还曾经与吴应箕、顾杲一起写了《留都防乱檄》,揭贴于南京,声讨阮大铖。
结果便是因此,阮大铖数次想要复出都被东林党和复社阻止,因此对陈贞慧怀恨在心。
弘光朝之时,立即对陈贞慧进行报复。
这家伙名为向自己讨教诗词文章,怕是想要借此扬名。
如今,这娘娘庙会正是京城人最多的地儿,这里也聚集了很多读书人,陆延不但是新科状元,还是大破盛京的英雄,虽然之后在大同失利,但其名字早已经传遍大江南北了。
若是能力压陆延一头,那他陈贞慧的名字便将响彻京城,甚至闻名天下!
这家伙把自己当成刷声望的工具人,不过倒是要看看这小子有几分本事,一个不好,那刷声望不成,反而成了笑话!
陈贞慧道:“既然是比试文采,那总要有个题目,不如请这位女公子出题如何?”
张嫣转头看了陆延一眼,淡淡道:“可以。”
她看着这少年,对方明明年纪不大,却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她倒是想看看能不能考倒他!
张嫣瞧见旁边桌案上的芭蕉叶,那摊主似乎是用来铺桌子的。
张嫣将其取了来:“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两位不如便以芭蕉为题,如何?”
陈贞慧道:“我没有问题。”
“可以。”陆延微微颔首。
陈贞慧沉吟一声道:“浓似春云淡似烟,参差绿到大江边。独坐窗前听风雨,雨打芭蕉声声怜。”
这诗一出,顿时便有围观的士子轰然叫好。
“此诗婉丽闲雅,真是难得的佳作!”
“不错!我便曾听闻常州陈定生,少年聪慧,早以文采名动江南!”
“只是不知道镇安伯能不能胜过他了!”
“那当然是镇安伯厉害了,人家可是状元,而那陈贞慧只是一介举人,如何能比!”
“那也不一定,科举可不考诗词,而是比经史子集,圣人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