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驰没关门,水声中依稀传来他打电话的声音。伊锦吐出口气,嘴角扯开自嘲的笑。
记得有句著名的歌词——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得不到的时候用尽力气去求,得到了又不屑一顾。
第一次是陆君驰,这一次换成了她。
这算不算报应不爽?
“手指要消毒包扎,不要碰水。”陆君驰推开虚掩的门进来,若无其事的蹲到浴缸前,打开酒店服务生送来的药箱。
伊锦伸出手,另一只手抓着浴缸壁整个泡在凉水里,脸颊红扑扑的看着他,“你可以让服务生来帮忙,不用屈尊降贵。”
陆君驰抬眼看了看她,没吭声。
伊锦眯了眯眼也沉默下去,体内的燥热已经降下来不少,但还是难受。
被他一碰,那种要命的感觉强烈的几乎要摧毁她的意志,然而一想到朝着自己猛扑过来的鳄鱼,脑子瞬间又清醒过来。
他们的婚礼前一天,苏芷曼穿着婚纱笑容甜美的把她绑在椅子上,告诉她,他们第二天就要重新举行婚礼。
说拿她喂鳄鱼的命令是陆君驰下的。
乔雨初帮腔,并出示她出国的邮轮订单,目的地的酒店订单,就算她死了也不会有人怀疑。
事实上,她上了邮轮后就被袭击了。
原本她就是打算永远离开才选的邮轮,没想到最后会葬身鳄鱼之口。
想到这,伊锦愈发嫌弃曾经的自己。
蠢就算了,还不够坏次次都被乔雨初坑到。
“不要碰水,我在外面你要是不舒服随时喊我。”陆君驰收起药箱,视线扫过她昏昏欲睡的脸,平静起身,“别睡着,房里开着空调很容易感冒。”
伊锦睁开眼,微微仰头看他,“你抽个时间我们去办离婚吧,其实你做一本假证给奶奶看,她也看不出来的。”
她现在特别后悔为什么要跟他去领证,也后悔自己想不开,抢他干嘛。
上一回,他那么爱苏芷曼,就算她重来一次他也还是会爱着苏芷曼啊。
即便苏芷曼才是小三的女儿,这么多年也是一直以女神形象走过来的,没人会在意她们家里的那点破事。
苏芷曼也不会傻到到处嚷嚷,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奶奶只是生病,不是老年痴呆。”陆君驰脚步顿了下继续往外走,“我最近很忙。”
“嘁。”伊锦轻嗤一声,难受闭上眼。
“你没话跟我说?”陆君驰把药箱放到洗手台上,背对着她坐到马桶上,嗓音低沉,“谁给你下的药。”
伊锦往水里缩了下,轻描淡写的语气,“除了你的宝贝表妹和你深爱的苏芷曼,还能有谁,你爱信不信。”
“我信。”陆君驰的回答简明扼要,“雨初确实会做这样的事。”
伊锦:“……”
跟他闲扯了一会,药效又散了些,伊锦不耐烦的把他赶出去,要洗澡。
陆君驰点了下头,起身出去。
换了三次水身上的皮肤几乎要泡烂,药效总算散的差不多。伊锦换上陆君驰送进来的睡袍出去,他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上,脸映着屏幕的蓝光,眉梢眼角都浮着戾气。